“匡处长,我现在恰好和秦老在一起,你看······”唐易问着匡海生,眼睛却看向秦老。
秦老点了点头。
“真的?”匡海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此事虽然隐秘,如果多出秦老这样的大家来鉴定,便多了一分把握,你邀请一下秦老,我把‘专家鉴赏’的名单改成三个。”
“好。”唐易点点头,“我问问,咱们再联系。”
唐易当然不用问了,他已经把事情告诉过秦老了,秦老点头也就表示他会过去。唐易的心中更多的是一分得意:能和秦老、沈先生并称为“专家”,一般人还真没这个待遇。
唐易再度和匡海生联系,敲定时间之后,秦老突然笑道,“看来,这件事,咱们三个成了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做局唐家的元青花玉壶春瓶,泛古堂要拍卖的摇铃尊,居然都是松岩老弟师兄的手笔;现在,又要一起去看这件汝窑笔洗,这江湖又要起风波喽。”
沈松岩也忍不住笑了,“秦兄,我们老了,今后的江湖,恐怕都是唐易他们这样的年轻人的天下了!”
秦老看着唐易,“我总觉得他像一个人,好像是我少年时见过的一位前辈,但这位前辈给我的印象也很模糊。”
“别,别,秦老您可要捧杀我了!”唐易连连摆手。
其实,类似的话沈松岩也说过,只不过他说的是他父亲沈重远所认识的朋友,他只是幼年时见过。不过,沈松岩幼年时,和秦伯毓少年时,倒还真能对上时间。
秦老和沈松岩相视一笑,便都不再多说什么。
约好次日去省博的时间后,秦老和沈松岩一起离去。
在车上,两人都坐在后排。沈松岩突然问道,“秦兄,你说感觉唐易像一个前辈,是否······”
说罢,沈松岩在秦老的手掌上,用手指轻轻划出了一个字。
秦老微微点头,复又在沈松岩的手掌上连续划动,写出了两个字。
两人又是相视而笑。“我看,要达到这个高度,只是时间的问题。”秦老说道。
秦老和沈松岩走后,毛逐悄声问道,“看来这件事儿麻烦大了?”
唐易想了想,也没有隐瞒,将事情大体说了一遍。毛逐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醒悟过来之后,高升叫嚷一定要去省博看看那件汝窑笔洗。
“这件事儿本来就很隐秘,我告诉你已经有些过了,你要是去了,我估计匡处长该疯了!”唐易顿了顿,见毛逐有些不太乐意,又开口道,“过几天我准备去趟瓷都,一起去呗。”
“好吧。”毛逐的脸色有所缓和。毛逐的好奇心很重,平时嘻嘻哈哈,似乎有点儿二,但实际上在大事上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也看出来了,唐易的变化匪夷所思,早已不是当年的一介书生,他的身上,已经隐隐有几分将帅之气,所以听唐易的,是很明智的选择。
这天晚上,唐易很早就躺在了床上,他仔仔细细把整个过程又捋了一遍。
尤其是这件汝窑笔洗。如果真的是被调包,仿品又真的是陆知行做的,那么省博必有内应!最起码陆知行应该上手仔细看过这件笔洗,而且掌握有详细的图片和尺寸资料。而且,想把这件笔洗带出山州难度系数和危险系数都很大,所以,陆知行应该到过山州,这件事应该就发生在一年之内。
心里有事儿,唐易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醒来后,唐易趁老妈出去买早点的空隙,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老爸。
唐中峰面色凝重,他知道这古玩圈就是江湖圈,但是大部分人只不过是在浅水区游戏,现在唐易面临的,很可能是江湖中心的惊涛骇浪。
“你考虑清楚了吗?”唐中峰问道,他看得出来,唐易卷入此事当中,并未完全被动。
“人在江湖,避无可避。”唐易突然老气横秋地说道。
“其实,在你上大学的时候,我能想到的最适合你的职业,是公务员或者教师,但是你变了,单单是鉴定古玩的眼力,就已经远远超过了我。既然,元青花玉壶春瓶就这么巧出现在我们唐家,看来这真的就是命。”唐中峰一声叹息,随后望着唐易道: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危险也就越大,要学会保护自己。”
唐易看着唐中峰已经有些斑白的双鬓,心头热潮涌动,眼眶中有种湿润的感觉。他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爸,您多注意身体。这边毕竟还有秦老和沈先生支持,您也不要太担心。”
唐中峰拍了拍唐易的肩膀。
不一会儿,易素梅拎着豆浆油条肉包子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一边摆上桌,一边嚷着趁热吃,一扭头,却发现爷儿俩的情绪不太对劲儿,“怎么了?”
“没事,妈,吃饭吧!”唐易笑了笑,拎起了一根油条。唐中峰也在餐桌边坐了下来。易素梅的神经比较大条,他本以为爷俩吵架了,见两人相安无事,一起坐在桌边吃饭,也就没有继续多问。
唐易来到省博的时候,秦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