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迁村的时候,村里也就四十来户人家,村子不大,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自然都很熟悉。但你要说谁家弄过这些玩意儿,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说话这位老人,是汪小飞的爷爷。因为来的时候匆忙,所以午饭也只是简单的扒拉了两口。胖子能吃,这出来还没两小时,就已经饿得开始叫喊了,无奈之下,我只好陪他来到村里。
我知道胖子的祖祖辈辈一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想了想便把罗盘的事情告诉他了。
“要知道那年代,村儿里头能有几个有钱人,即使手里头有几个子儿,谁家不是隐藏的严严实实的。你那东西拿给我看看。”
胖子既然指明了这罗盘出处,我也就没再将它用黄布包着,从兜里取出来递到了汪爷爷的手里
“这玩意儿在我们那个年代,算是个平常物,有点儿资产的人家,会找风水师刻一个罗盘放在枕头里安神用。这罗盘大小,大概也只有这么个用处了。”汪爷爷捏着老花镜,将罗盘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后还给了我。
说话间,汪小飞帮他奶奶从厨房端来了水果干果,汪奶奶又帮我冲了一杯红糖水,老家习俗呢,是年里头有人头一回来家做客,是要喝红糖水的,说是一年的甜头。
汪奶奶将糖水端在我身前的茶几上,眯着老花眼仔细打量了我一阵,对汪小飞的爷爷道:“老头子,这娃儿看着很面熟啊。”
汪爷爷白了她一眼道:“你可真是老糊涂了,余三娃儿他儿子。”
“哦哦,你看看,你看看,这人真是越老越糊涂……”
这人一上年纪最容易怀旧,说起我爹的小名,汪奶奶又开始唠叨我爹的好,簌簌叨叨的说了一个多小时,我和汪小飞才出了村。
“怎么样,还要查吗?”
虽然没有得到太多信息,但只要知道一件事,这罗盘并不是占了邪恶之气的不祥之物,便足够了。
“不查了。”
因为不太确定罗盘的来历,我特地询问了汪爷爷在他们那些年代,有没有那种特殊倒霉的,只要有祸事总会轮的上的人家。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有,老爷子虽然年纪有点儿大了,但人记性还是不错的。
如此看来,这玩意也就是一普通的用来给住宅辟邪的东西,只不过因为搬迁时没有注意给落下了,等想要回去取的时候老村已经推平了。
只是不知道这户人家现在过的怎样呢。
……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汪小飞将摩托车停靠在路边,趴在后视镜上挤痘痘。
今年的节气赶晚,这会儿即使已经过了进了正月,但依然能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刺骨的丝丝凉意。
我们是正中午的时候出来的,路上耽搁了四十分钟,在老村旧址翻翻找找又是一个多小时,汪小飞爷爷家坐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儿太阳已经朝县西山方向奔去,如果路上速度快一点,也许天黑之前还是能赶到家里的。
“能去哪儿,回家呗,难不成你还想在这儿过夜啊。”
“好吧。”汪小飞拍打了一下脸颊,起身准备发动摩托车,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巴掌大小的罗盘,看着外盘背面的几个不明显小小坑洼,想着这玩意儿到底能派上什么用场。
风水一途涉及的东西太过高深,师父虽然能帮人断风水,但我们这一派对此并没有深研究过,所以并没有传承。
修行的时候师父也没有教我断风水的打算,而且我知道师父原本连教我捉鬼驱邪的打算都没有,这是一种出于本能的保护。但他也知道我在这方面的天赋,他如果不教我,我自己偷师领悟的话反而会让我体内他所谓的不知名的东西变得更糟。
不能断风水,辟邪的话这玩意儿必须得有风水师修改其中的八卦,如此看来这就是个鸡肋,不过当做个纪念倒是不错,也不枉死胖子一番心意。
这么想着,我将罗盘反过来,准备放进口袋,可是当罗盘正面着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其中的磁针转了一圈。
指南针在翻转的时候,指针有摆动乃是很正常的事情,转半圈也并非无可能,但现在这情况是来回转动个不停,现在这情况要么就是这罗盘坏掉了,要么就是这玩意儿在预示什么。
会预示什么呢?罗盘可断风水,自然也可测吉凶,因为本就是相铺相成的事情。
我开始板着手指数卦——单手也可以算,但那样太累,只限于装逼用。
然而卦还没数完,罗盘指针忽然疯狂转动起来,与此同时胖子的摩托车才刚刚发动。
“耗子,发什么呆啊,走啊。”
“等下!”疯狂转动的磁针忽然停止,细的一端开始在西北方位来回摆动。
“又怎么啦?”
我示意汪小飞将摩托车熄火,打手势让他过来,指着来回摆动的磁针道:“你知道吗,这玩意先前一直在疯转,就在刚刚,忽然就停了,并开始在这个方位来回摆动。你说,这东西到底在预示什么?”
汪小飞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