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降头的邪术发源地是南洋,流入内地并没有真正发展起来,一来这术太过邪乎,没有超常的体质是很难驾驭的,二来就算具备了这一条件,降头之术操纵不当的话,必定要承受双倍的反噬之力,实在是太耗费心神。
况且,内地对此术的记载也只限于只字片语,下降头的过程依旧像个迷一样,并且内地发生的被下降头之事,多是在十分亲近的人之间的,因为下降人必须了解被降之人的生活习惯等。
对于大熊这事我也没敢下结论,毕竟没曾见识过,万一引火烧身可就不好玩了。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有一大堆事情吊在屁股后面等着处理,实在不想再摊上什么事了。
只要白脸不是直接针对我的,我宁愿忽略过,接招了我就输了,静观其变才是制胜的硬道理。
……
令人失望的是我并没有打听的李静有什么亲人居住在这个城市内,虽然很多老一点的人都知道晋阳大学曾经发生的事情,但没人知道李静事后还发生了些什么。倒是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娘说她小时候在李静家玩过,不过老人家也回想不起后来这家人怎么样了。
其实我从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失望而归的打算,结果在预料之中,并没有太过上心。
师傅给的偏方药效在渐渐散去,脚裸又开始隐隐作痛,我不得不找了一处台阶坐下歇息,顺便想着十月初一那天该怎么对付。
等我回神的时候时间已将近正午,手机铃声将我唤醒,打电话来的是汪小飞,电话一接通这家伙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一大堆话,直到挂断电话我还没理清他具体说了些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学校又出事了,而且事儿还不小。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急匆匆的赶回学校的时候,教师宿舍楼外已经是人山人海,警车救护车几乎是在我回到学校的同一时间到达。
刚一进校门,汪小飞拉着我朝人群里挤,我赶紧挣脱道:“脚疼,我得换副膏药去。”
“换个屁啊,出大事了。”
“大白天的,最多死个人,能有多大事儿?”
汪小飞瞪圆了两只小眼睛:“比死个人还大的事儿,我刚才已经钻进去看过……张谦,被附身了,已经伤了好几个正在劝架的学生和老师,刚刚救护车已经拉走了一批,现在是第二批。”
“多久了?”汪小飞这话让我暂时忘记了脚疼,一手搭了他肩膀边朝人群里挤边问道。
“快一个小时了。”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汪小飞回头瞪了我一眼:“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现在倒怪我,再说了,就算你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要怎么说清楚?说出来谁信?”
“有道理。”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走了还没几步,前方宿舍楼内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人群传来的尖叫声,随后我看到张谦被担架抬出来,腹部的白衬衫染红了一大片。
有胆小的女生在尖叫,随即被人群里传来的窃窃私语所淹没,我听到有人说:“没想到姓张的表面谦谦君子,竟然会干出这种勾当。”
我拍了下汪小飞的肩膀示意他停下,寻着声音找到了那个说话的男学生。
旁人顺着他的话询问道:“你知道内幕?”
“当然,他和女学生勾搭致使怀孕,两人发生了口角,这女学生找到张谦宿舍大吵大闹,事情败露后张谦恼羞成怒打了女……”
“嘁,瞎扯淡!”我没有再听下去的欲望,张谦和几个受伤的师生已经上了救护车,警察在勘察了一阵现场后也打道回府,没了热闹看,学生很自觉的散场。
“我下午有课,先走了。”汪小飞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离开。我当然知道这家伙不是因为发生了事故伤心,而是因为没了热闹看而无可奈何的叹息。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摸了片柳叶,然而张谦所在的楼层并没有鬼气出现,也就是说,如果先前那个学生所言非是,那李静一定还附着张谦的身。
先不管那么多了,感受到腹腔内传来的饿意,我暂时放弃了跟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
朦胧中我似乎看到师傅正背对着我,双手负在背后面对着墙壁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紧接着师傅的身影陡然一转变成了父亲渐渐佝偻的腰,变幻中隐约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低语,我猛然惊醒,发现整个宿舍已经是一片漆黑。
我摸到了台灯开关,顺手拉开了窗帘,才发现外面已经夜了。
算算时间,我睡了有六个多小时,换做旁人这么长时间睡眠并没有什么,但自从跟了师傅修行以后,我的午睡时间每天都固定在半个小时,并且即使耳边有一只蚊子飞过去都能瞬间惊醒。
然而自从离开师傅后,我的睡眠质量逐渐提高,也许别人看来这是好事,唯独我自己知道,只有阳衰阴盛的人才会嗜睡。
回想起来,我每日都诵读抱朴经道德经,断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的,莫非是因为我年幼道行浅,抵不过鬼物侵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