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完成仪式的岳父,跟在他们后面嘲笑他们的小孩,还有来自于大根爷的威胁------想到这些,我恍然大悟。的确,韩东林的说法是正确的,并非只有大根爷和赵梅的父亲针对王建胜和范阳,所有他们遇到的人,似乎都是不怀好意的。
王建胜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忽然有了一种四顾无依的感觉,就像一根稻草被丢进了汹涌的漩涡。显然,范阳又是先一步发现了这个疑点,其实它不算是一个疑点,只是一件非常离奇的事情------这个镇子的人几乎都没有见过王建胜和范阳,为什么他们那么恨他们呢?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王建胜的心再也安静不下来了。他觉得,问题并不是出在他和范阳的身上,而是这整个镇子的人都有问题。
从这点出发,再去想赵梅所讲的那个故事,只会让那个故事更加的诡异。
“他们很讨厌我们,这是为什么?”王建胜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范阳说道:“不是讨厌,而是怀着深深的恶意。我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我觉得,这个镇子上的每一个人应该都是这样的。”
王建胜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你晕倒的时候,有很多人抬你来到了这里,他们当时的表现,应该不是假的,他们是出自真心的关心你。还有那个医生,如果他有恶意的话,为什么还要救你?”
“你太天真了。你只看到了表面。”范阳叹了口气,“我问你,当我晕倒的时候,大根爷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有说。那个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人群的外面。”王建胜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据实回答。
“你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并不代表他没有说话。”范阳认真地说,“暂时不要让我们看到他们的敌意,这很可能就是大根爷当时做下的安排。”
看着范阳那发亮的眼神,王建胜却始终不能接受这个结论,他陷入了思考。但他的思考马上就被范阳的话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而且这件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会开完之后,他们会怎么对我们。”
“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对我们?”
“这种恶意是根植在骨子里的,是无法掩盖的。但我也说过,大根爷会给我们时间,在我病好之前的这段时间,我们应该是安全的。大根爷开那个会,很可能就是要强调这一点。”
在王建胜看来,范阳根本不能确定这些人的消失是大根爷叫去秘密开会了,而且,范阳也根本不可能会猜出会议的内容。但范阳却大胆地做出了推测,一般情况下,他的推测几乎没有出现过错误。这也正是王建胜最担心的地方,假如范阳猜对了,那么,他们要面对的,果真是整个镇子的人。
“在这种恶意之下,大根爷要保证我们暂时的安全。他郑重其事地去开会,可见镇上的人对我们的恶意是多么的深。”范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我们疯了,就是这整个镇子上的人全部都疯了。我不知道这种恶意来自何处,恐怕,我们没有时间去揭开这个真相了。”
王建胜颓然地接受了范阳的推测,他不能不接受,因为他意识到,范阳的推测的确是正确的。只是王建胜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无论这镇子上的人去了哪里,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王建胜和范阳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只希望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找到他们想要寻找的东西。
两人吃完那些馒头和咸菜,没有过多久,镇子里终于有了人声,那些消失的人们一个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范阳勉强站起来,拉着王建胜坐在了窗口,他微笑着看着每一个经过的人。
“注意看他们的眼睛,用眼角的余光,别让他们发现。”范阳小声对王建胜说。
王建胜这才知道,范阳坐在窗边,就是为了观察那些人,同时,他想向王建胜证明自己是正确的。王建胜按照范阳的方法,用眼角的余光去注意那些人的眼睛,他发现,这是办不到的,因为眼角的余光本来就很微弱,却捕捉小小的眼睛,根本就不可能捕捉得到。
“我看不到他们的眼睛。”王建胜想要放弃,因为他早就接受范阳的推测了。
“我让你注意的,是他们的视线。”
他们的视线?余光虽然捕捉不到眼球,却可以捕捉到人的视线,每一个人视线波动,头颅都伴随着大幅度的动作。经范阳这么一提示,王建胜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发现,每一个经过窗边的人,都没有去看窗里面的自己和范阳,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这就有点不对劲了,因为随机的两个人的视线是不可能相同的,除非,他们心里都在想着相同的事情------他们都在避免范阳和王建胜发现他们在注意着这两个人,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恰恰暴露了他们的真实目的。
王建胜紧张之余,还是有点佩服范阳的。范阳的猜测显然又成真了,如果这些人不是去参加一个共同的集会,集会上也没有提到王建胜和范阳,这些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他们怕王建胜和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