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凤凰山的样子像什么?”
范阳伸手指了指凤凰山的影子,低声问道。
王建胜觉得这是范阳闲聊的一个话题,就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仔细观察了一下凤凰山的影子。
“我觉得,有点像凤凰,但也觉得不像,”王建胜笑了笑,“你觉得它像什么呢?”
范阳笑了起来:“我认为它像一只老鼠。”
范阳的话一出口,王建胜的心就莫名颤动了一下。在这个时候,提到老鼠,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喜神的一张脸就是老鼠的脸,这让王建胜每次想到老鼠,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经范阳这么一说,王建胜仔细看了看凤凰山的形状,倒觉得真的像一只老鼠。
“的确有点像,”王建胜认真地说,“这和喜神有什么关系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王建胜习惯性地朝范阳看了过去,他知道范阳提示自己一件事,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要做出解释。
他看到的却是范阳脸上的坏笑。范阳脸上一出现坏笑,就说明他在耍王建胜。
“其实,普通山的形状都是不规则的。你说它像什么,它就像什么,其实呢,它什么都不像。”范阳笑道,“你应该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情节:一个心理医生会拿出抽象图让病人去看,然后根据病人潜意识中认为的形象来判断病人的心理状况。这凤凰山现在就是一个抽象图。”
知道范阳刚才是拿自己开心,王建胜的心才完全放松了下来,他笑问:“从刚才我的回答,你觉得我的心理状况怎么样?”
范阳又笑了起来:“我都说了,那是电影里的情节。这么告诉你吧,那是唬人的,比如有一部电影里,一个病人在抽象图里看到了恶魔的形象,这是电影的暗示手法,也是吸引观众的方式。也就是说,电影里的抽象图,不是给病人看的,而是给观众看的,观众看到抽象图能测试人的心理健康状况,马上就会想要测试一下自己,这样一来,不知不觉中就被吸引了过去。其实,人的心理那么的复杂,一副抽象图又怎么能测试出人的心理状况呢?”
王建胜这次不接范阳的话了,他不知道范阳这次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范阳开玩笑的时候,总会在脸上留下痕迹,让别人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这也是范阳的聪明之处,这样一来,就不怕听不懂玩笑的人受到伤害了。因为就算有人听不懂,他们也能从范阳的脸上看出来这是一个玩笑。
范阳这次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在脸上留下玩笑的痕迹,但王建胜不想再做出猜测了,他只想在这舒适的环境下好好安静一下。
在这一天之中,王建胜无数次地想到了赵梅,也会想到赵小英,但他想赵小英的次数显然要比赵梅多。赵梅现在应该在封哥的帮助下尽力寻找赵小英,以至于连给他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王建胜心急如焚,他很想知道寻找赵小英的进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赵梅不是个傻子,范阳更加不是。
范阳提醒过王建胜,让王建胜收拾好自己心中那份不该存在的感情。王建胜虽然没有按照范阳的话去做,但他内心里是知道的,范阳是预见能力很强的人,他似乎已经知道任由这感情发展下去,绝没有什么好结果。
王建胜深深明白这一点,却无法控制自己去按照范阳的话去切断内心对赵小英的感情在,这也正是这感情的可怕之处。
明知道会伤痕累累,却还是义无反顾------这很像情歌里的歌词,却是那么的贴切。
这就是爱情吗?王建胜曾经这样问过自己,但他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他已经不配去谈爱情了,爱情只是年轻人的奢侈品,是再多的财富也无法买到的东西,唯一在它面前通用的货币,就是年轻。王建胜的年轻已经家徒四壁,再也无法享用爱情了。
毕竟,他还有赵梅。女人都有很敏感的触觉,她们甚至能够在你发现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前看穿你,王建胜觉得,赵梅很可能已经看穿了自己对赵小英的感觉。只是,赵梅的危机意识没有那么强烈罢了。
王建胜躺在了树下,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才能真正感受到眼光的温度。王建胜感到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帘上爬动,带着温暖的气味。
范阳见王建胜没有答他的话,索性也躺了下去,两人躺了很久很久,差点就睡着了。就在这时,响起了脚步声。
小镇的地面是泥土,一般脚步声是响不起来,可偏偏不止响起了脚步声,而且声音还非常的大。王建胜听出这声音是冲他和范阳来的,慌忙直起身子,向前面看了过去。
虽然王建胜是躺在树荫下面,但阳光太过强烈,躺一会儿之后,视线就有点白化了,他用了十几秒才看清走过来的是一位老人,这位老人的精神看起来非常的好,一双眼睛特别的有神。让王建胜吃惊的是,老人穿着绣花褂子,那褂子洗的一尘不染,但两条长长的袖子让它看起来不像是夏天的衣服。
王建胜这是第二次看到穿长袖的人了,第一个人就是古怪的二叔。这位老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