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胜一直奇怪范阳为什么那么有把握找到P，原来，他认识邓芝成这样的怪人。邓芝成在下水道里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下水道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能够容得下人的地方，邓芝成都去过。
“范哥，你要是让我找他的话，我三个小时内就能把他揪出来。还得看你的意思，是找他，还是继续跟踪？”
邓芝成对范阳的信任可见一斑，他甚至都不问跟踪那个人的原因，也没有问那个人的名字，就愿意帮助范阳去做这件事。
王建胜忍不住朝范阳看了一眼，他看到了略略带着一点邪气的笑容。范阳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管对女人，还是对男人。
“你只要好好盯着他就行了，别让他发现你。这个人的名字，其实我也不知道，索性就称之为‘P’吧。”范阳笑着说，“等我回来之后，我希望你没有跟丢他。”
听到P这个字的时候，邓芝成像个孩子一样露出傻笑，并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消散的动作。
这个动作王建胜见过，范阳对赵小英解释P这个名字的由来时，就曾做过这个动作，意思是他根本不相信P的存在，所以调侃般地用一种气体的谐音来作为那个人的代号。邓芝成也做出了这个动作，这说明，在潜意识中，范阳和邓芝成之间有某种相似之处。
“放心吧，等你回来的时候，这个P······”邓芝成这次用了一个孩子的声音发笑，“呵呵，绝对消散不了。”
说完，邓芝成和范阳都哈哈大笑起来。王建胜现在反倒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了，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不知道P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去找他？”
邓芝成看了王建胜一眼，再次露出了冷笑：“找一个人非得有他的名字吗？你想想，什么样的人才会整天待在下水道里？”
王建胜已经发现邓芝成对他怀有敌意，但不知道这种敌意是从哪里来了，邓芝成对他的冷待已经让他有点生气了。
“不正常的人才会待在下水道里。”
“对了！”邓芝成拍着手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待在下水道里的时候，下水道里一共有几个人吗？”
王建胜的那句话本来是揶揄邓芝成，见邓芝成没有放在心上，王建胜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几个人？”王建胜还没有问这个问题，范阳已经抢先问了出来。不过，显然范阳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他问完这句话，就看向了王建胜，这句话是替王建胜问的。
邓芝成对着王建胜伸出了两根手指：“两个人！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具尸体。”
这句话是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王建胜却觉得脊背开始发寒了。他无法想象邓芝成和一具尸体待在下水道里的情景。
“我第一次进入下水道的时候，就碰上了那具尸体。那是一个孩子的尸体，大概有**岁的样子吧。我们一共相处了两个月，两个月后，他漂走了，在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为了寻找他，穿越了这座城市的所有下水道。”邓芝成咯咯笑着，“后来才知道，他被打捞走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那个时候，他是我在下水道里唯一的朋友。”
王建胜的脸色已经变了，他感到胃部一阵翻涌，差点当场呕吐起来。
范阳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
“他离开之后，整个下水道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又在下水道里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把这座城市的下水道系统摸个遍。除了我这个死人，还有那个被打捞走的小朋友，还有谁会去下水道呢？”邓芝成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快，刚才还在疯笑，现在已经染上了感伤的颜色。
王建胜明白了，P如果在下水道里的话，是很容易辨认的，几乎可以认定，除了邓芝成，任何一个出现在下水道里的活人，就是P了。让王建胜不明白的是，范阳是如何确定P躲在下水道里呢？
P写给赵小英的那封信里，的确有下水道的味道，从邓芝成简单地闻了闻就能确认P的位置可以看出来，邓芝成熟悉下水道里任何一个特殊区域的味道。P显然就在其中一个特殊的区域里，但P也可能只是暂住在那里，或许他已经不在了。
王建胜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是范阳的疏忽，而是觉得范阳一定找到了确切的证据，只是这个证据自己不知道罢了。
除了死人，没有人是回去下水道的。想到邓芝成的话，王建胜不禁想：作为喜神的P，究竟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找到他之后，就给我打一个电话。他一有动静，或者奇怪的行为，也马上给我打电话。”范阳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还有，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范哥，在下水道里，没有人能伤害我的。就算是这个P发现了我，我随便往下水道的某个地方一钻，保证他找不到我。”
邓芝成又笑了起来。这次，范阳却没有笑，他严肃地说：“无论看到他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插手。你一定要记住。”
“无论看到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