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有记载,蛇药是一种罕有的红果子,为蛇类最爱,可我从来没见过。拿萤石照过去,发现红果子颗颗晶亮,煞是好看。忽然,瞧见有两颗巨大的红果子由暗处渐渐显现,转眼变两个血灯笼。我吓得愣住,原来探过来的是一个巨大的蛇头。
“这下死啰。”何叔念道,“跑也来不及,给它做一餐了。”
“就这么要死了?”我似乎不能相信。
“怎的,小爷你制得住它?”何叔从地上抓了块尖石头,退了两步。
我哪有法子,满心里想的无非是有人来救自己。眼下猴子不在,忽然想到阿弥陀佛来,才嘀咕了一句,却见那巨蛇与阿弥陀佛有仇似的,眼睛骤亮,透出凶杀之气。只片刻停顿,巨蛇迅猛爬游过来,当时沙石生响,整个洞穴发出轰轰之声。
我还没得晃过神,便见何叔已经往回跑,才知道自己落在后头,也慌里慌张跑起来。
没跑几步,背后已袭近一股腥味,正是那蛇口中的气息。说时迟,那时快,巨蛇张口之际,只见蛇后头飞出一个人来。猴子踩着蛇身腾跑,他手持两个铁勾子,临到蛇颈时,被蛇甩到半空,于是弹踢了岩壁一脚,回扑之际使出双勾,实实地扎入了蛇身,又连着几下抓爬,将巨蛇抓得血肉横溅。猴子跳了两步,再把铁勾插入了两只摇晃的“灯笼”里。
“好个厉害的泼猴!”何叔骂了句,连忙回身,手脚并用爬上岩壁,趁巨蛇挣扎,猛地扑到了蛇头上。
“拿烟杆子刺它!”我瞧见何叔背后的烟杆,觉得那家伙硬得很,何叔便从腰间拔出铜烟杆,一把杵入蛇头,使劲地搅动。
“小爷,接着!”猴子大喊着,已将一个药包丢给我,“引线虽湿了,拿灯油可以点着它。”
我当刻就明白手里是火药包,快速倒了灯油浇在火药包上,点着了引线后,找了个角度,一下子丢入了蛇口中。
大家撤远,跑出四五丈之外,火药包轰然炸响。我回头看去,那蛇头已然开花,蛇口里喷出各色花火来,登时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小爷,赶紧着过来。”猴子看我发愣,喊醒我,我便快步跑过去。
三人聚集一处,很快,又看见陀螺跟胖罗,那两人早在前面等着了。生死一线,大家都憋了一口气般,什么也不想说,就是抓紧着往前赶,各自揣着蹦跳的心,匆匆走着。
很快,猴子带我们进入另一道洞室,他似乎摸熟了,步履迅捷。我则被洞壁上壁画吸引住,这回画的不是巫语,我终于是看懂了,满壁都是各色妖物,单是妖怪图也罢了,分明见壁画演示的养妖之法。一路过去,见得一堂堂男儿经过削骨,植毛,又经药蛊之罪,最后竟活生生成了一只人面猴。光怪陆离,实在是些离奇阴恐之术。
才这样想着,却听胖罗开口道:“竟有这样的阴狠手法,好生妖异。”
“有句话叫‘无毒不丈夫’,要修得长生术,非一朝一夕的事儿。”猴子说话老道,“瞧见刚才那蛇王没,吃了蛇药,不断蜕皮新生,肯定有上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