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这边慢慢折腾,急坏了胖罗,胖罗与店主二人棋逢对手,打得风生水起,打疯了一般,胖罗登时发了狠:“擀你奶奶的面杖。”猛抬一脚,飞踢店主,店主大约也累极,无暇阻挡这一脚,登时被弹飞了出去,小腹剧痛,爬不起来了。
躲在柱后的我见大局已定,忙出来吆喝:“好个螳螂腿。”拿着找来的麻绳,使了大腚神功,将店主一坐,给麻花大绑了起来。又问猴子:“那屠夫被火吓晕了?”
“他估计以为自己死了,也给绑上。”猴子道。
我一想手上还有活,忙将绳子甩给胖罗,胖罗给我飞了个白眼,“嘿,懒得你。”这才把屠夫给绑好了。
我们绑了店家和屠夫,那边何叔跟陀螺也有所斩获,拿了一堆皮袋子来,说是库房找出的。我仔细看,竟都是羊皮袋子。
当夜,我们就对店主和屠夫进行了审问。那店主说近来霁云天气异常,雨水多,水势大,野渡生意淡了,只能找些补贴。
“哟,我们就只是补贴啊。”何叔耍玩着一把刀子,在店主面前转来转去。
店主忙道:“你家公子一看就富贵逼人,他手上的翠玉扳指可是珍宝,不是这般稀奇的宝贝,咱不会明知来者不善,还动刀子。”
我才想到自己那扳指小虽小,但确实价值不菲,忙藏了藏。
猴子忽然转了面色,看向屠夫,厉问道:“还扯皮,不如实招来,把你俩也剥皮做了,这些羊皮袋子都是你们的吧!”
“杀个羊的胆子有,杀人可要还命,小的哪敢。平日最多打个劫,再没其他事儿了。”店主吓得咽了咽,“咱摆渡用的是羊皮筏子,怎么敢剥人皮?用人皮做筏子,也只有皇帝老儿敢呢。”店主喊着,似乎自己有十二分冤屈。
我知道怒江之中,寻常船只容易被浪打翻,可若是羊皮筏子,那是如何也翻不了的。说起羊皮筏子的制法,听说极为残忍。从羊颈部开口,慢慢地将整张皮褪下来,不能划破一点毛皮。将羊皮脱毛后,吹气使皮胎膨胀,看上去像个鼓鼓的圆筒。摆渡人家杀羊剥皮,晒它一个月,抹上一身油,用麻绳将坚硬的木条捆方框子,再横向绑上数根木条,把一只只皮胎顺次扎在木条下面,皮筏子就制成了。
羊皮筏子极好用,是凉水河上最常见的摆渡工具。这兄弟俩一人开羊场,一人设客栈,倒是搭配得当,可猴子他们说的人皮?这又是?
“小爷,记得说书先生的话不。”何叔提醒道,“咱脱了店家的鞋,看看就知道。”何叔示意胖罗。
胖罗捂住鼻子,满不情愿地来到店主面前蹲下来,猛地把店主的靴子脱了,然后立刻退开两步,连忙扇了扇。一股臭气扑面而来,我分明见到一双臭脚,脚背上没了皮。
“呀,是这家伙偷的雏妓。”我万分惊讶。
“小爷,这两个家伙明面上做摆渡,实际上还卖人皮呢。”何叔恶很狠对着店家和屠夫,“你俩也是洪门的?做剥皮的生意不怕折寿呐。”
店主的眼睛往我们一瞟,又和屠夫对了一眼,估计被揭穿了,这才变了脸,嘿嘿笑了两声,“遇上行家了,算我们栽。要杀要剐,随你们啰。”
胖罗抖了抖,凑上前来道:“杀你们怕脏手。我刚想好了,把你俩绑在羊皮袋子上,丢到河里漂去,能不能捡回一条命,让老天来说。叔,你说这法子好吧。”
“嘿,你鬼点子多,你把他们拖出去丢了。”何叔道。
“好玩儿,我呀在羊皮袋上扎个针孔,省得老天太慈悲。”胖罗说笑着拖走了店家和屠夫。店家和屠夫倒硬气,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
我和猴子他们坐在客栈里,远远听见扑通扑通两声,那对人渣终于落水了。
“好嘞,办成一件事儿,又得了羊皮筏子,这下心里舒坦的。”何叔嘿嘿笑了笑,又问,“小爷受了苦吧。”
何叔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以何叔的精明,我晓得他必定能找到猴子,所以看见他们一道来救我,我并不觉得稀奇,可是他们又是怎么找着我的,莫非何叔前些天是装病,偷偷跟踪我不成。我特意看了看何叔,何叔却拿出烟来点上了,不愿搭理我一般,抽了半天,才自言自语着:“人长大了,也管不住,估计也是我老了。”
我无言以对,这老家伙像是埋怨我,有些生气。自从被信翁拐走,我便有些后悔,觉得事情糟糕,也没人知道我被拐了。想想也悲哀,自己叹了口气,“叔你也别说老,谁死前头还不一定,我这回被算计惨了,吃了人家什么云一朵,泡了个骨香木的澡。没那些东西,我就得难受死。”
“呀。”何叔吓得跳起来,“那狗贼给你下了毒,我瞧瞧。”何叔急得额头冒汗,上下摸了摸我的身子,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忙问猴子:“小爷中了什么毒?”
“唇红齿白,吃喝得好着呢,能有什么毒,估计被什么人诓骗了。这么轻易就能被人拐了,骗你容易得很。”猴子忍不住笑着,那得意劲,根本就是嘲笑。
“敢情世上没有骨香木,没有云一朵啊。”何叔撑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