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掌门无人多言,晏滋哈哈嘲笑了一番之后也没再多言。早朝结束后直接回了寝宫,她的手上还紧紧拿捏着那把匕首。看到匕首就想起那个亡魂,同时也忽然想到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当初登基,文武百官力保废帝。这始终是心腹大患,本以为软弱无能的废帝不会掀起大浪,现在看来真是不能小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晏滋紧握着匕首,双目紧紧盯着匕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威严金尊的长袍也被这强大的气息震慑衣袂飘飘更加高贵。
“陛下,出事了。”师焰裳跪倒在地,言语急切,表情扭曲,眼神充满忧虑。
晏滋听的一脸诧异,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哈哈,焰裳,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说话颠三倒四,莫不是急糊涂了?”
师焰裳顿了顿,缓口气解释“不是啊,陛下真的出事了。外头都在传说是陛下不孝,禁了母亲的足。还说,还说……”说到后面,师焰裳戛然而止,实在难以启齿。
不用说,晏滋也明白了些,后面不过是刁民的一些辱骂之词。该死的,看来那个神秘组织已经在默默行动了。
登基以来,这种闲言碎语早就屡见不鲜,只是担心母亲会不会这么想。罢了,不论她如何感想,这都是为她好,未免遭人拿捏,只能将母亲放在将军府。她相信盛临圣会照顾好母亲的,至于这个可恶的造谣组织,定要找出机会好好整治一番。
哎,寝宫内的晏滋对镜独自叹气。望着镜中自己尊贵霸气的女皇气息,享受着全世界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荣华富贵,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何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虽然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曾几何时,以为得到最高的宝座就能任由自己发挥但没想到始终也阻止不了这种谣言,更可笑的是自己会因这些子虚乌有之事莫名伤感。
晏滋呆呆的看着,静坐铜镜,似乎只在这一刻才觉得清净安宁,身心也得到片刻欢愉。
偏偏就在这时,宫女煞风景的话在耳边甚是聒噪“将军,你不能进去。真的不能进去,真的!哎,将军,将军!”小宫女畏惧将军的权利不敢真的阻止,只是又害怕女皇的圣旨,所以一个劲的叫喊,试图在言语上能够阻止将军。
但没想到这些叫喊声严重打扰了晏滋,晏滋眉头紧锁,不耐烦的冲着门外吼道“怎么回事,不是吩咐过了吗,没朕旨意任何人不许打扰吗!耳朵长何处了!”
“对,对不起,陛下……”听到晏滋的大发雷霆,宫女更加害怕起来,整个人哆嗦不已,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了一眼将军又望了望大门紧闭的寝宫门。
不过随后,将军做出惊人举止,直接用手推开大门,宫女想上去阻止,叫他一个眼神狠狠呵退,宫女不敢多言,战战兢兢站在宫门口。
将军到了里头,晏滋转过身瞥了一眼,不出所料是盛临圣。因为太熟悉了,所以不必掩饰,晏滋泄气的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吗,就不能让我静静吗?”
盛临圣饶有意思一笑,走到晏滋面前一手搭着肩,一边端详着镜子中的美人。果然倾国倾城,而且高居上位的女皇还带着浓浓的王者气息,只可惜这位拥有大权的绝妙美人并不快乐,反而带着几分惆怅。
盛临圣轻笑道“怎的?女皇坐腻了要不要退下来?”
晏滋冷冷一笑,回应他的言语。盛临圣也戛然而止,眼神中带着几许失落,他明白这个害怕了欺负的女人宁可选择不胜寒的高处也不愿走在底处。
如此看来自己再怎么劝说都是徒劳,无论如何他都会寸步不离的陪伴着不会再让她受半点伤害。
“走,带你去个地方。”盛临圣拉着晏滋的手,将其拖出寝宫。晏滋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这股强大的霸气的男子气概折服。
“去何处,等等,我换身衣服。”被盛临圣关怀的晏滋稍稍做了一回小女人,跟在结实的背影后面出了皇宫。
如果说皇城是集所有豪华奢侈尊贵高大与一体的地方,那么皇城外的风光绝对是淳朴宁静陶冶兴情的好地方。张开双臂,深吸一口微凉的温润的伴随泥土气息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轻盈的置身于棉花之间遨游在半空中。
盛临圣一只手搭在晏滋肩上,带着她去往各处大街小巷游玩。“怎么样?皇城脚下是否有些改变?似乎已经个把月不曾来此走走了吧,可还记得这里的大街小巷,我们经常来玩。”
盛临圣一边走一边指给晏滋看,这里的铺子有新开张的也有百年不倒的。不过在皇城脚下的变化,晏滋却不曾见过,明明从小在此长大却陌生得恍如隔了一世。
“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算卦了!”沿途某地,又是一位神棍在街摆摊,还是这句高傲自信满满的话。
听到这些,晏滋忽然勾唇邪笑,眼底露出一抹玩味。因为隐约之间又想起当日遇到的端木神算,他的字句又在耳边响起。
“女子戴冠,牝鸡司晨。只要应运而生顺时而动也不是不可,姑娘若是乐于助人造福百姓定会博得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