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还没落到锐萌萌头上,我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自然不敢有放水的念头,而且她这样苦苦相逼,不免也是让我有了自暴自弃的情绪,这一刀含屈带怒,奋力斩下,毫不拖泥带水。
大刀毫无阻拦地劈在锐萌萌头上。
一瞬间,我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这一刀不单单是斩向锐萌萌,更是斩去了我心中诸多的束缚和牵绊,所有的顾虑和担忧,在此刻都被抛至脑后。
一种玄而又玄的气息从我内心中缓缓升起,狂热,愤怒,嗜血,暴戾……种种前所未有的疯狂念头,在我脑海中乱窜,我仿佛一下子就入了魔。
杀!杀!杀!
鲜血,杀戮,永恒……
我双眼赤红,如魔鬼般低声自语,各种负面的情绪,主宰了我的内心,我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变成了凶蛮的野兽,是如此的狂躁不安,发泄破坏的欲望是如火山爆发般汹涌,甚至都顾不得看锐萌萌的伤势,都不用她催促,我就迫不及待地斩出了第二刀、第三刀……
…………
我这是怎么了?
等我神智恢复清醒时,发现脑子里,身体里都是空洞洞的,就像经历了一场浩劫,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毫无气力,无精打采,颇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对不起,让你受罪了。”
鸿古出现在我面前,脸色有些感慨,叹气道,“我没料到锐萌萌真的能逼出了你的野性,唤醒了你体内那股蛮族的意志。”
“你的精神承受不了那样可怕的意志,所以昏迷了。”
“原来是这样……”
我喃喃自语,难怪除了那第一刀,剩下的事情我都不怎么记得了。
也不知为何,我莫名感觉到一阵意兴索然,一点活力一点情绪都没有,甚至都忘了将那些准备好了的问题和要求告诉鸿古,而是有些神游物外地问他,“最后是哪边赢了?”
“你们边赢了。”
鸿古又是叹了口气,“被蛮族意志掌控的你,六亲不认,势不可挡,而锐萌萌的心灵则多少有了些漏洞,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她们的阵营本来就不好,上路一崩,自然也就输定了。”
居然赢了?
我古井不波的心总算是有了些波动,谈不上惊喜,只是有些意外,外加一点可惜,这么辉煌、这么值得纪念的经典一战,我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着实有些令人遗憾。
“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鸿古愁着脸,唉声叹气道,“都怪我,我不应该把你交给锐萌萌,她迟早会把你教坏的。”
“蛮族的意志,充斥着嗜血和疯狂,暴戾和杀戮,这些可怕的意志,会给普通人的心灵,带去极大的摧毁。”
鸿古脸色凝重,看着我道,“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在现实中,你身上这股蛮族的意志忽然苏醒,你随时随地都可能暴走,六亲不认,大开杀戒,这将是何等的可怕!”
“不至于吧?”
我心头一震,总算是打起精神,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
鸿古一脸严肃,沉声道,“你本来就是个普通人,自制力差,人生经历也不算丰富,意志更谈不上坚定,要是经历了太多的打打杀杀,接触太多的邪恶暴力,心性肯定会变坏的。”
“而且蛮族的意志,历来就是最桀骜不驯的,你要是被这股意志同化了,那以后只要稍是受点气、稍是有点不满,就极有可能暴走。”
“这在瓦罗兰倒没什么,但要是在现实中,甚至在家中你也这样做的话……”
卧槽!
我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真要像他说的那样,那简直就是不留活路,以我那恶劣的生存环境,想不受气简直是太难了,老妈,老姐,老师……甚至连公交车上强行要座的老奶奶,无时无刻不是出于死亡的阴影下。
“当初你为什么要把我和锐萌萌从嚎哭深渊弄出来?还让我继承那什么蛮王的传承?”
对于此事,我一直是耿耿于怀,本来就是嘛,我在召唤师峡谷里各种耍套路各种谈情说爱玩得好好的,连辛德拉那样难啃的骨头,都被我拿下了,单对单想必没一个女英雄会是我的对手,正要大杀特杀,成就超神之路呢,突然把我扔到了瓦罗兰,这无疑是乱了我的节奏,提高了游戏难度。
“不是都说了吗,当时情况紧急,辛德拉飞升在即,我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你弄到瓦罗兰,看辛德拉会不会去找你。”
“至于蛮王的传承,你也知道,瓦罗兰就像个封闭的游戏世界,有自己的逻辑规则,我们不可能凭空将你弄过去,必须得有一段剧情,所以就有了锐萌萌,让她代替亚托克斯,做一回恶人,帮你完成传承。”
“本来当辛德拉飞升时,计划已经失败,我们可以安排个雪崩、雪暴、陨石之类的不可抗意外让你挂掉,结束这段剧情任务,但我们突然又发现,你居然跟锐萌萌又打的火热,所以暂时也就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