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门专为进攻旅顺要塞之巨炮,配上精心研制之烈性炸药,猛轰30分钟,不要说清兵,即便我军亦难以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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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勇兵见自己的统领也瞪着自己,慌张的应道:“我军不是新募了八百人嘛!所以沐恩就拿了六百石,但卫军门硬说咱们就新募一个营,只能给三百五,但八百人怎么能只算一个营呢?”
“当然!”张光前紧握拳头,又不忿的对其余三人说:“诸位大人,卫汝成如此蛮横无理,诸位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呀!”
只听见慕奇冷哼道:“中堂只许你亲庆军多幕一个营,你多幕了人有何办法?”
张光前脸上渐热,半晌才道:“我本来的三个营已经缺粮……现在多要一点并不为过吧?”
“这里谁不缺粮?何况你不是缺粮,而是缺额!”慕奇冷嘲热讽的说着。
“你……”张光前没想到他说得如此直白,但又辩驳不了,脸上顿时发紫。
年纪稍为大一点的姜桂题虽然没有冷嘲热讽,但也淡淡的加一句:“平时吃下的,这关头也不能不吐出来啊!”
其实缺额的事每军都有,只不过是多少罢了,大家心里清楚,这份上也没必要隐瞒,张光前也只好悻悻的说:“现在有钱也买不了粮!”又自言自语道:“目下的确多了八百人,硬是给咱们五百人的粮食,怎么行呢?”其实不止张光前,还有其他的统领都趁此次机会弥补平时所缺的兵额,但求人多一点,开仗时声势就大一点。只是张光前平时缺额较多,又惧怕日军,目下还要人、粮皆要,其他统领才不得不发声。
慕奇跟着说:“若是嵩武军来了,每军还要掏一点出来呢!”总兵章高元在山东的八营嵩武军一直是旅顺各统领望眼欲穿的援兵,但迟迟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来不了。
黄仕林额头一直挂着一对八字眉,此时嗫嚅的说:“都说了多少天了,我看还是来不了……”
然而慕奇还是听见,横了黄仕林一眼:“你求神拜佛也指望章高元能来!”此刻的他镇守旅顺之心比所有人都要强,哪怕自己只不过刚刚实授总兵,也事事操心,协商调度,仿佛这里官阶资历最高的就是他。其他统领虽有不满,但当此时刻,只求保住钨砂性命,恨不得有人出头,故事事让他三分。
此时前方传来吵闹声,见一个妇人哭着猛拉住一个青年:“求求你!你放过他吧!”青年则哭着喊:“娘!”
另一边是十来个勇兵企图把青年拉走:“上头有令,凡十五岁以上,五十以下者,一律要当勇兵!”
“他才十四岁!”
“名册说他已经十六!拉走!”
此时一个老爷爷上前,虽然也哭着,但较平和地哀求官兵说:“大人,能否让他吃完这顿饭才走?就一顿饭!”
“吃饭?我还未吃呢!”慕奇早已心烦,此时还碰上这种事,连日来累积的压力便趁机宣泄,又道:“都什么份上了!还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拉走!”
“大人!”“他还是个孩子!”“不就是吃顿饭嘛!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其余几个亲人都围了上来,一起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十几二十个人顿时乱成一团。
慕奇自己也不知何时才能与亲人相见,听见更是火上浇油:“刁民!给我打!”
那些勇兵虽然不是慕奇麾下的,但知道他是总兵,又见其怒不可遏,自己身上也有募足指定兵数的任务,便立刻听令,以枪托猛砸众人,砸得她们倒在地上哇哇叫才能把青年拉走。
慕奇这才稍微消气的离去。其他统领则一直默然地看着,只觉得自乱阵脚,士气更是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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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了船坞,身后是两艘北洋水师的舰只,其余的在外边游弋戒备。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上前迎接,各人行礼自我介绍后,慕奇便急不及待问:“丁军门可有嵩武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