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之不兴犹如亚细亚之不兴,虽导之而不变,说之而不从,如何方可乎?中国对我之宿怨深于海,联合之策可言而不可行。无宁假借事端之名义,出兵与之作战,以取而代之。……至于在推倒之时,或将不得不杀戮苍生。事虽近乎凶残,但此举并非为个人之功名私利,毕竟为亚细亚之真理,系大义名分之所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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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他们今次出征连打谁也不知道,以为出国就一定是打洋人,见辽阳外国人多,说,何不舍远求近,把辽阳的洋鬼子都杀光不就行了吗?”
“这帮人……”林宝祥苦笑道:“最后如何了结?”
“这不是害了裕帅吗?最后裕帅连下几道命令,砍了十几个人,那帮狗崽子才肯乖乖的出国!”
“唉!”林宝祥眉头轻皱,叹息道:“今次和倭人开仗,也别指望这帮人,期望他们别帮倒忙就行。”
“对啊!”
“你说……”此时林宝祥脸色更为凝重,声音也更小,瞥了身后的士兵一眼才说:“倭人……有左军门说的那么厉害吗?”
伍伟贤没在意他这副神情,还是轻松的眼望前方,但声音还是压低了一点:“我看是左军门不想咱们轻敌而已,毕竟三年前就是错估了形势才痛失亲儿……日本终为一国,当然要比李国珍、赵西来等厉害多了,仗也会惨烈许多,但说吾等未必能胜,我看是激将之法而已!”
“但那天出征,连‘奉’字旗也刮断了!你也别不信邪!”林宝祥左右四顾,眼睛一大一小地说着。
伍伟贤鼻子吭了声道:“我就是不信邪!目下叶军门不是先胜一仗吗?在成欢杀了鬼子千人,咱们只是伤百余!”
“说得也是……”林宝祥点了点头,眉头也稍微放下。
然而一直在后静静偷听的岳冬却始终是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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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安州。
“你瞧!咱们的新郎哥干嘛呢?一路上郁郁不欢的。”
“惦记新娘子嘛!你不惦记你媳妇吗?”
“不!他大婚那天就是这样子了!”
斜阳已没,但天空还是火红红的,地上还散发着烈日留下的余温,继续煎熬着地上渺小的人们。
许多安州的穷苦百姓都躲在脆弱不堪的泥墙后,探头窥看这些从“天朝上国”来的将士,像是好奇他们和前面走过的有些不同。
奉军士兵扎营后终于能够休息。此时几个亲兵擦完身,端着碗喝着水七嘴八舌地聊天,目光都放在远处独自在树下沉思的岳冬。
“左军门不是打算将女儿许配给那个苏明亮吗?为何最后还是许配给他了?”
“不是说左心兰以死相挟吗?”
此时一勇兵走来,加入“战团”道:“不是!你们没留意吗?他满身都是伤口,号衣也带血了,每天还要那个洋大夫给他洗呢……”说到这儿放低了声音:“听说是给左军门鞭的!”
“军门鞭他干嘛?”众人齐问。
“嘘……”那勇兵示意其他人小声点后,又说:“你们想想,本来的新郎哥说好是那个姓苏的小白脸的,突然又变回了岳冬,而听说岳冬在大婚那天就已经被鞭得遍体鳞伤了。你们说,岳冬那小子干了些什么让他的左叔叔大发雷霆,而又使得新郎哥变回自己呢?”
“呵!”众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