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房子容易失火,一旦起火,难免延烧至旁边之石房子。因此,石房子主人应该赶紧说服木房子主人,要其也改建成石房子。若彼不听,碰上紧急之事,只好强而为之,占领其房子,为其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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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完全想不到义子竟敢顶撞自己,怒不可遏,立刻站起来“啪”的一声,狠狠的掴了苏明亮一个耳光:“混蛋!”
苏明亮的脸被打得侧到一边去。
“我和你爹是生死之交,我会不知道他意愿?!”
“父亲……”苏明亮终于抬头看着那人,眼框藏着既害怕且伤心的泪水:“……你是怎么认识母亲的?……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吗?……如果当年你们的父母不让你们成亲……你会怎么做了?”他知道,当年的义父也是不顾其父亲的反对与其义母成亲的。
那人没想过苏明亮竟会这样反驳,一时间哑口无言。
此时苏明亮跪下,双手搁在大腿上,俯首哀求道:“对不起父亲!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养育之恩。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是郁郁不欢……因为,因为我从来都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想,我生父也不会希望,我一辈子都郁郁不欢的吧!……父亲,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你就成全我这唯一的,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请求吧!我实在不想在清国,也不想在我这辈子里留下一个足以让我痛苦一生的遗憾!”话毕恭敬地低头。
和养子相处了这么多年,自己从来都摆出一份严父的姿态,而他也顺理成章地变得沉默寡言。现在见他真情流露,又想起昔日的友人,那人再没有愤怒,更显得有点感触,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半晌深深地吸口气,目光移向别处,轻轻点头:“浦敬君啊……你的儿子……真像你啊……”
苏明亮缓缓地抬起头。
呆了良久,那人探身下去,把船票递给苏明亮,虽然心情稍为平伏,却难掩其无奈及痛惜:“最后一班回帝国的船明天下午三时开。你要是不来……就留下来做清国人吧!”
苏明亮茫然地接过船票。手,一直在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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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亮急忙步出杂货店,喜见自己顾的人还在候着。
“爷你来了!赶紧出发吧!别错过吉时!”媒人婆上前说。
“出发!”苏明亮二话不说,一跃上马。
哔哔叭叭传统的婚乐奏了起来。四围又马上聚集了围观的途人。
一路走去,苏明亮始终一脸阴沉,世界仿佛与他隔绝。他不得不思考之前一直在担忧的问题──尽管是左宝贵请求自己在先,而心兰也不是对自己毫无意思,但现在岳冬既然回来,心兰必定只意属岳冬。自己强和她成亲,在外人看来就只会是一个强夺他人所好,强拆鸳鸯的卑鄙小人。但这些都是其次,以心兰倔强的性子,看来绝不会逆来顺受。她今晚会如何待自己?能洞房否?她会不会自残甚或以死相胁?若翌日就要离去,她和岳冬私会怎么办?要告诉她多久才能回来和她相聚?……
想着想着,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左府。
“新郎哥来喽!”媒人婆高声喊道。
苏明亮见半晌也没有人应门,便下马走到大门前叩门:“砰砰砰……”
然而敲了许久还是没有动静。
苏明亮尴尬地看了看身后众人,只见众人都睁大好奇的双眼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