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初雪。虽然下雪勾起了思乡之情,但不知是否伊之缘故,在此愁绪中仍藏有淡淡喜悦。然而,伊今天还是一脸愁容。当孩童皆跑上街耍雪时,伊却从房间里慢慢步出,漫天雪花下独自在秋千上晃着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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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滴水之恩,‘用’泉报之嘛?我应该要好好报答左叔叔的!娘,你说对不?”岳冬见母亲没回话,便装着“父亲”的声音说:“好!好!我们的岳冬说得太好了!要好好赏赏!”随即用“父亲”的“手”拿起那“小耗子”塞进嘴里,心兰看见则捂着嘴巴偷笑。
岳冬吃完“小耗子”,双手抱膝,看着床头愣着,眉头轻皱:“娘……昨天左叔叔说……他想给你做一个新的牌子。他问我……你姓什么……”接着仰头看着牌位:“娘……你能告诉我吗?”
听到这儿,心兰的笑容消失了。一直妒忌人家孩子有娘庝的心兰,第一次感受到,并不是每一个小孩都比她幸福的。
这时北风一吹,心兰打了个喷嚏,岳冬忙往窗外看,心兰一惊,站立不住“哇”了一声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岳冬马上跑出来察看,只见心兰坐在地上,低着头的憋着哭。
“受伤了?”岳冬蹲在心兰前面。
心兰双手抱膝,默不作声。
岳冬看见旁边的板凳翻倒了,又问:“干嘛爬上板凳了?”
心兰还是没回答,只把头压得再低一点。
岳冬左看右瞧的:“天气这么冷,坐在地上可不行,先回屋里再说吧!”接着伸手想把心兰拉起,谁知心兰身子一缩不给岳冬拉,又用脚把身子往后推。岳冬见状,眉头一皱道:“你这样我得找你爹去!”接着站起便走。
心兰怕被人知道自己窥看岳冬,见岳冬动身找爹,心里一急,加上受了点小伤,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岳冬只好回头,把辫子在脖子上盘了两盘,又蹲在心兰跟前:“哪儿受伤了?”
心兰还是不应,只管放声大哭,岳冬伸手去碰心兰又缩。岳冬心想:“再哭下去可不行,被他哥发现可就麻烦!他一定会以为是我把她弄哭的!”见自己左手正套上了布袋,便举起左手,尾三指和母指紧合,手腕前后摆动,看起来那布袋像给人作揖一样。
岳冬又装怪声说:“我的好大姐呀!我求你别哭了!被你哥发现就糟了!他可会揍死我的呀!”住进左府以来,岳冬好几次尝试和武兰聊天道谢,然而武兰就是对他不瞅不睬。所以岳冬觉得,自己应该是得罪了他的。要是他以为是自己弄哭了他妹子,说不定他真的向自己动粗呢!
心兰看见布袋觉得有趣,哭声渐止。
岳冬想起房间里还剩下一只糖制小兔,便马上跑回房间去拿,然后用那套上布袋的手递给心兰:“请你吃只小兔,别哭了,好吗?”
心兰见“小兔”十分可爱,想要但又不敢。岳冬见状便说:“你不吃我可吃了……”
“小兔很可爱……不能吃……”心兰终于开腔。
岳冬将“小兔”放到嘴边,龇牙咧嘴的说:“你再不要它我就从它脖子一口啃下去!”
“别!”心兰终于伸手去拿。岳冬则用那布袋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小兔”交给心兰。
心兰拿着“小兔”东看西看,十分快乐,见岳冬看着自己又立刻敛起了笑脸,把身子侧到一边去,而岳冬也不跟她较劲。
这时从后院墙外传来了街上孩童兴奋的喊声:“下雪了!下雪了!”两人同时往天上看,只见白白的雪花从天而降,两人同时眉开眼笑:“下雪了!”
岳冬正想往后院跑去,却见心兰在地上站不起来,便伸手去拉。心兰犹豫着,见岳冬的手还算干净,终于伸出手让岳冬拉自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