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王政走了过来,他已经换上了朝服,只是还为戴冠。他走过来,坐下,凝视着躺在床上做垂死挣扎般的小白兔。
栀子看到他,把脚放下,看着他,泪珠直流下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是怕你乱跑伤着了自己。”他说着抓住她脚抬起来,扫了一眼上面的伤痕。
栀子忙解释,“那是我在逛花园时不小心踩到了刺,因为我穿了双软缎鞋。”
他又拉开她的衣服,按着她洁白瘦削的肩膀上的一个伤口。
栀子不禁感到一阵吃痛,心想应该是在山上穿梭时被荆棘刮伤的。栀子忙又解释:“我在花园里扑蝴蝶时不小心被刮伤的。”
“那就不要去花园了,像这样好好呆在殿内,等候着我的临幸。”
“不,陛下,这样绑住我的手脚,我生活很不方便,我不能整日里躺在床上,也不能整日里坐着不动。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昨夜不是还说要承担一切吗?已经忘了吗?不要以为昨夜承了宠就可以恃宠而骄。”
“不,什么都可以,但不要剥夺我的自由。”
“想要自由就不要放纵自己,这已经是最低限度地剥夺你的自由了,你若再不听话,巨大的铁索就是你的归宿。”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栀子陡然感到一阵害怕,不敢再多说。但是既然他这么无情,她也可以。于是,她拉住他的袖子说:“你曾说过,我只要侍一次寝,让你满意,你就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还真会做交易,那么,你觉得你昨夜让我满意了吗?”
栀子一时无言,觉得这的确是个没法谈的交易,因为满不满意永远都由他说了算,如果他不想答应,他就可以一直说他不满意。算了,原本就不堪屈辱的交易不谈也罢。
谁知,他却说:“不过,不管满意与否,总之你侍寝了,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栀子把手举到他的面前,说:“帮我解开金链好不好?”
他起身便要走,栀子忙拉住他的袖子,说:“好,我不求这个,我可以先把这个机会攒着吗?等我有所求的时候再向陛下请求。”
他转身说:“你还真会打算盘,把机会攒着,寡人临幸你一次,你就攒一次,那你要攒多少要求呢?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是啊,我到底想要什么呢?你又能给什么呢?”栀子茫然地说。
他没再说话,不想跟她继续没完没了,时间总是这么不经意地被她耗掉。
他走了以后,栀子随即也下了床,她想试试现在的自己能怎么走。结果只能迈着半只脚的距离慢慢地挪,十分艰难,手也只能放在前面。看起来是端庄了,但是好难受。她感到痛苦不堪。
宫女过来服侍她洗漱更衣。换衣服的时候,这就没法穿了,栀子不禁赌气地坐在榻上道:“看,这样怎么穿衣服嘛,算了,我不换衣服了。”
一个宫女拿了一把小小的金钥匙过来,来替栀子解开了链子,栀子瞬间觉得双手重获自由,十分开心。于是宫女开始给她更衣,依旧给她穿昨夜那身粉色缎面抹胸修身长筒窄摆衣裙。
栀子现在因为被绑手绑脚而特别讨厌约束的东西,因此不想穿这身衣服,而且总觉得一切都是由这身衣服引起似的。
宫女金银子说:“美人,陛下喜欢你穿这样的衣服。”她们也不管栀子的反对,仍旧给她穿上。
“可是,衣服已经坏了呀。”栀子记得那身衣服昨夜被他撕裂了的。
“婢女已经缝好了。”金银子将裙子展示给栀子一看,果然发现裙面斜斜地缝了一条线,从右边腿脚处一直缝到胸口,还艺术性地将这条斜线缝成了一条牵藤,比原来更好看了,因为这艺术的一笔,栀子突然不排斥这件衣服了。
在穿衣服的时候,栀子便想着可以趁机耍赖不绑手了。衣服穿好以后,她立即就起身要离开。
金银子说:“美人,陛下吩咐了,穿好衣服后,就陛下将手绑好。”
“不用了,绑着手,我连东西都吃不了,什么事都做不了。”
“美人,婢女们会时刻侍奉着美人的,美人放心吧,经过昨夜的思过,我们都会时时刻刻看着美人的。”
时时刻刻,这不是要人命吗?“不用了,不用了。”栀子说着便急着向前走,脚却挪不开步子,摔倒在地上。
金银子和一个宫女过来,顺势将栀子的手腕绑上,然后将栀子扶起来。栀子感到无比委屈。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
金银子端来早膳,勺子递到嘴边,栀子始终不愿张口。金银子作为宫女,极力地忍耐着性子。
幸好这时,宫女来报:“美人,王长使求见。”
栀子忙让请王长使进来。
金银子将膳食放在一边,站到一边去,脸因为忍耐而涨红。
栀子因害怕王蕤看到这样的自己,今天穿的又是窄袖贴身的衣裙,手腕上和脚踝上的金链子都清晰可见,于是她只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