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栀子点点头,突然,栀子注意到红药的母亲来京时是有孕在身的,于是,栀子问道:“素梨,你刚刚说红药的母亲来京城寻夫时是有孕在身的,那你知不知道她母亲生了个什么?是儿子还是女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应该是,红药在跟她母亲失散时,她母亲还没生,因为她也没说。”
“难道红药后来没有再找过她那位母亲了吗?”
“她曾求华阳夫人帮她找,但是华阳夫人告诉她,找不到,后来,她认为她母亲应该是不在了,她还曾抱着我哭过。至于长大后,我就不清楚了,因为当两宫都成为太后以后,宫里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红药跟我也不再来往了。”
栀子点点头,她明白,那些年,宫中定是不太平,应该说,宫中又何时太平过?偶尔的宁静也不过是表面而已,过去自己不过是单纯了点。
突然,素梨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似的,“美人,关于红药的身世,您能不能保守这个秘密,因为小时候她曾说,她只告诉我一个人,并且要我发誓不告诉别人的。”
栀子笑道:“可以。”这个素梨也是够单纯的,这么多年了,还保守着童年时期的秘密。
栀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素梨,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
“那红药呢?”
“她比我大一岁,二十六。”
“红药跟她母亲进京来时是几岁?”
“大约六七岁吧,反正红药进宫时是七岁,她应该是进京流浪没过多久就遇到华阳夫人了,否则一个小姑娘没依没靠的哪能熬那么久呢。”
栀子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觉得差不多。
素梨问道:“美人,问这些干什么呢?”
“没,就是被你的故事打动了,所以随便问问。”
素梨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因为这宫中暗波涌动的利益关系,我和红药就这么生分了,虽同处一宫中,竟形同陌路。其实主要是红药,我感觉后来她总是在回避着我,待我很冷漠,我总觉得其中或许有什么事情,问她,她又只说各为其主,后来,她随华阳太后一起被禁足于华阳宫,我们更是生分了。想想,这大概就是宫中的无奈吧,总觉得儿时的情感最为珍贵,再也回不去的。”
栀子本想说,一切都可以回去的,真情永远在,然而她现在迟疑了,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已经差不多了,栀子便起身离开,素梨送到门口,“恭送美人。”
“嗯,素梨,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
“谢美人,木槿姑娘和紫荆姑娘还好吧?”
栀子迟疑了一下,觉得一言难尽,于是答道:“还好。”
栀子走在回雅黛轩的路上,边走边想着一些事情,她记得杏子是比自己小两三岁,这么算起来,是对的。栀子也想起,以前针工司放人的时候,杏子不愿出宫,她就提起过她娘是妾,在家没地位,她要在宫里为她娘争口气。想到这里,栀子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杏子留在宫中的一个目的是帮她娘争气,现在她已经当上良人了,那么她肯定会帮她家里做事情。她就这么想着,不觉已踏上花园。
“美人,你看前面。”悬铃的话打断了栀子的思路。
栀子向前看去,看见远处有一行人向御花园这边走来,为首的仍然是他们——秦王政和何良人。
栀子不禁酸酸地想道:这对痴男怨女,还真是恩爱呢,近日里有事没事往这御花园里跑,真是扎眼睛。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就在此呢,他知道她住在这花园旁边,所以扎瞎她的眼睛,扎疼她的心。
栀子不想撞见他们,于是连忙拉着悬铃踏过池子上的石头,躲到池中的假山里边去。然而她的身影早就被远处的他给瞥到了。
栀子和悬铃坐在假山中的石墩上,这个地方很隐蔽,应该不会被发现,还可观赏池中的鱼儿,就当是在这儿赏景吧。
“美人,你不想遇见陛下吗?美人是心里吃醋吧?”
“谁吃醋了。”
“美人,你还不承认。”
“别说话了。”
话音才刚落,就听到旁边有人说话道:“陛下,请坐。”是杏子的声音。
栀子一惊,才想起这假山后面有座亭子,栀子不禁转头从假山的缝隙看过去,看到他就坐在亭子里,杏子在一旁伺候他吃蜜桔,卿卿我我的样子。这时,他抬眼似乎要看过来,栀子连忙躲开。心里很不是滋味啊。栀子将头靠在石壁上,垂着眼帘,消受着这痛苦。
只听见杏子又说道:“陛下,臣妾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
“陛下,臣妾在宫中已有些年,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怎么样了,近来很是思念家人,臣妾想求陛下准许臣妾出宫省亲。”
“这个是寡人的疏忽,你已经是寡人的女人了,却从未问起你的家人。你的父亲叫什么,家在何处,从事何业?”
“臣妾出身卑微,家就住在城东的杏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