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睁地说:“你来了,过来给寡人按摩。”
“是。”杏子走过去,轻轻地跪下,依旧先从太阳穴按起。
秦王政突然说:“今天的香味浓了一点,不如那天的淡雅。”
杏子不禁讪讪地笑了笑,生怕穿帮,说:“请陛下恕罪,可能是衣服上有熏香味。”
秦王政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知道她的香味并不是天然的,除了王后,还有谁有那样天然的的香味呢?
“恕你无罪。”他说着,睁开眼睛看了杏子一眼。
杏子忙笑笑,上了胭脂的嘴唇略显妩媚。
他垂上眼帘,又说道:“妆上得也浓了一些,此外,头发上簪的红花不配你的衣服。”
杏子一下子觉得很羞愧,没想到自己的精心修饰反而弄巧成拙,她又讪讪地说了一句:“请陛下恕罪。”
他又睁开眼睛,伸手捏着杏子的下巴说:“每个女人的美各有不同,你最动人的地方就是自然之美。”
“嗯,谢谢陛下教导。”
他凝视着她,吩咐宫女说:“来人,带杏子去沐浴,并给她找身合适的衣服。”
“是。”
宫女带着杏子来到浴室,服侍杏子泡花瓣澡,将她的发丝和面颊上的粉黛都清洗干净,给她找来一身浅杏的衣服,眼角和唇上淡淡地点上橘色,头发一缕缕梳在背后,松松地扎成马尾,一一给她装扮好。那一刻,杏子感到,做一个主子是多么舒服。
杏子拖着宽宽的杏色长袍来到秦王政身边,跪下行礼。
秦王政睁开眼睛,“抬起头来。”
杏子缓缓抬起头来,杏色的衣服和橘色的妆容衬得她清纯中带着诱惑。秦王政不禁起身,走到杏子面前,捏起杏子的下巴,说:“好看,这才是你的美,春色撩人杏花雨。”
那一刻,杏子又些恍惚,她已经忘记了她是杏子,是一个出身平凡的宫女,那一刻,她觉得她就是高贵美丽的能成为他的女人的美女子,她莞尔一笑,说:“陛下,谢谢你。”
秦王政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他记得她也曾对自己这么说过,他的嘴角不禁浮动一丝笑容,既而回到卧榻上,垂上眼帘,说:“杏子,过来伺候寡人。”
“是。”
——
第二日清晨,杏子回到中宫,恰好此时王后起来梳洗,杏子也就过去给王后梳妆。
栀子在镜子中看到一个身着杏色衣裙、妆容特别的姑娘过来,刚开始没认出来,既而认真一看,才发现是杏子。栀子转过身来,拉着杏子好好打量了一番,“杏子,你这个橘色的妆容好别致,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样的打扮呢?”
“王后见笑了,我不过是心血来潮,不要被耻笑了才好。”
“怎么会?这个妆容和这身衣服都很适合你,你以后就这么打扮吧。”
“谢王后。”
于是,此后,杏子就这样打扮着,与中宫的宫女格格不入。宫女们都在窃窃私语:
“那杏子自从被陛下宣召了以后,就像当上了主子似的,穿着打扮都要显得和我们不一样,人家木槿姑娘跟王后情同姐妹,都不似她那般张扬,真是不害臊。”悬铃说。
“诶,她到底什么来头啊?”
“哎,原本不过是针工司一个做衣服的宫女,当初王后被贬到针工司的时候,她就拼命地巴结王后,后来三年期满,本应该出宫的,我听说好像是王后帮忙将她悄悄送到了华阳宫,后来王后上位后,她又拼命巴着王后来到中宫,这个女人心机不是一般的重。”
这时候,杏子从外面走过,分明听到她们的话,心中藏恨。众宫女们也看到了她,一个叫含春的宫女故意说:“你们小心点,人家可是被陛下宣召过的人,说不定哪天就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杏子暗暗咽下一口气,她默默地承受着这种羞辱以及这种被孤立的痛苦,这些都激励着她向上爬,心中对于站在顶端的那个男人的期盼也日渐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