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的命令发下去,侍卫立即去桃花村带走了织娘。织娘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虽然离开了王宫,但是对宫中的情形仍然清楚。她知道去见了王后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在经过长安府的时候,她借口要方便逃进了长安府。
“老奴拜见太后。”
“织娘,好久不见,哀家现在见到故人都有莫名的亲切感,谁能想到哀家跟韩夫人都能冰释前嫌,成为好友,最终还是哀家替她送终呢?”
“太后心慈仁善,宽宏大量,所以老奴今天才来向太后请罪,请太后宽恕老奴过去所做的愚蠢事。”
“过去,过去不过是各为其主,情有可原,过去的事,哀家不会计较。况且,去年白栀子在桃花村的事,你暗自通报给哀家,哀家就挺欣赏你的。”太后说。
原来,去年栀子在桃花村见到织娘的背影,而织娘却暗自隐藏自己,并将栀子在桃花村的事暗自通报了给韩夫人,然后韩夫人再告诉太后,这才引来了后面的追杀。
“谢太后。今日老奴来到这里,也与王后有关,老奴恳求太后救老奴一命。”
——
侍卫回来禀报栀子王后:“启禀王后殿下,下隶一时大意,让织娘逃进了长安府,现在太后不许下隶带走织娘,请王后殿下恕罪。”
栀子让侍卫退下,心里却暗暗想道:这下可不好办了,但是织娘这个人实在心思太坏,她应该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小茶,如果以谋害陛下之罪下令逮捕织娘,那么织娘是死罪无疑,你觉得怎么样呢?”
小茶思考了一下,跪下说:“王后殿下,小茶请求殿下不要这么做,虽然我讨厌织娘,也知道罪无可恕,但是他毕竟是长生的娘,也许小茶这个乞求很过分,一切请王后殿下做主。”
“小茶,起来吧,其实,证据都不在了,要查起来也不容易。只是任由织娘这么作恶,实在是可恨,我再考虑考虑。”
这时,有人进来报:“启禀王后殿下,有个叫戚长生跪在外面,声称要见这里的花小茶姑娘,下隶一直驱赶他,可他就是不走。”
栀子与小茶相视而笑:“小茶,你看,他对你还是一往情深的,都找到这儿来了。”
小茶默默一笑。
“传他进来。”栀子吩咐道。
栀子王后不能随意见外人,尤其是男子。于是栀子坐于厅内,叫宫女将纱帘放下。
须臾,一个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跪于帘外,以首俯地,却不言语,他大概是第一次处于这样的环境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栀子示意小茶出去。小茶掀起帘子出去,也跪于地上,扶起长生:“长生哥,你来了。”
长生抬起头来,二人凝视了一会儿,长生说:“我听说京城的乐府宣召你,担心你有事,所以就来看看你。”
“我没事,长生哥。”
他点点头。
“长生哥,快拜见王后殿下。”
栀子在帘内看着小茶示范了一下,那长生方才珍重却又笨拙地行了叩拜大礼。
“平身。”栀子王后声调庄重地说,在外人面前,她也是这般地能装着摆起王后的样子。“长生,你这次只是来找小茶吗?”
长生迟疑了一下,说:“王后殿下,其实,其实草民还想见母亲。”
“你的母亲,她不在这里。她在太后那里,你要见她只能去长安府。”
“是。”
栀子顿了顿,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长生,如果你非得在你母亲和小茶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都选。”
“可是本宫听说,你母亲不允许你娶小茶,你该怎么办?”
“我会说服我娘。”
栀子点点头,却觉得那似乎不太现实。之后,长生退下去了,小茶也陪同他退出乐府。
晚上,秦王政来中宫休息,栀子王后陪着他,帮他捏着手指。无聊之中,栀子想起小茶长生的事。于是她问道:“陛下,问你个问题。”
“说。”
“男人站在中间,母亲向左,妻子向右,那么男人会怎么选择?”
“一手一个拖回来。”
“如果就是有一个不愿意呢?”
“暴力强制。”
栀子无言,看了他一眼,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栀子突然发现自己虽身在王宫,境况却也逃脱不了普通人的命运,像小茶一样,同样有一个百般刁难自己的婆婆,不过,自己比较幸运的是,他一直都帮衬着自己,事实上,他也多次处在中间那个位置上,不同的是,他一直是最强势的,不管是对他的母后还是自己。
第二日,栀子王后来到乐府,小茶跪在王后休息的小厅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小茶,怎么了?”
“殿下,还是长生的事。”
“又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我陪长生去长安府找他娘。”
“怎么样,见到织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