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栀子的请求,秦王政同意了,虽然知道她不过是想搜集民歌玩玩,但是好在她还有这个雅兴,让她有点事做也好,况且,作为新王后,他也想让她做出点事来,好让她少遭一些非议,以后再表彰王后才德的时候也好浓墨重彩地写上去。
于是,秦王政命人设立了一个机构——乐府,负责搜集民间的歌谣,而直接管理“乐府”的就是栀子王后。
乐府的成立,让栀子十分高兴,她突然发现生活有目标了,再不是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不知道时间用来干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
栀子每天起来一收拾完毕,就兴匆匆地赶去乐府,乐府设立在后宫外,在秦王政处理政务曲台宫的附近。秦王政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她离自己近点。
栀子在乐府呆了几天,可是觉得跟在中宫也没什么区别,每天不过还是见到那些宫女,也就是多了些乐器,多了些书籍而已,然后有几个在那儿研究民歌的老学究。栀子觉得很没劲。
反正曲台宫就在附近,于是她干脆就跑到了曲台宫。
“给王后殿下请安,敢问殿下到曲台宫来有何事?”张辛问道。
“张内官,我要见陛下。”
“陛下在处理政务,殿下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打扰了陛下,恐陛下生气。”
“不会的,我真的有事要见陛下,帮我引见一下。”
张辛没法,只好引栀子王后去见秦王政。
果然,一来到里面,蒙恬、王贲、李斯等人都在。
栀子走过去,跪下,“拜见陛下。”
秦王政看到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心里感到不悦,问道:“王后,你来这儿干什么?”
“陛下,你把乐府设立在宫中,根本接触不到外面民众的生活气息,又怎么能采集到像《蒹葭》这样的歌谣,你给我不过就是各种各样的乐器,还有一堆的古书,可是这些都没有用。我想请陛下把乐府设在宫外,那样我就可以…”
“送王后回去。”秦王政就命令身边的宫女道。
栀子正想接着说的时候,他头来一道严肃的目光,栀子知道他生气了,不敢再多说,只好起身走了。
这天晚上,秦王政来到中宫,显然很生气。
“跪下!”他喝道。
栀子感到一阵害怕,连忙跪下。
“我想着你无事可做,就答应你让你去管理乐府,你倒得寸进尺起来,还要求把乐府设立到宫外去,你作为王后难不成还要抛头露面满大街去跑,还堂而皇之地跑到曲台宫里当着众人的面大说一通。所以寡人决定,从明天起,你不准再去乐府。”
“不,陛下,我知道错了,请让我继续去乐府。”
“不行!你真无聊的话,宫里有的是事可让你做,你既然已为王后,就先把后宫中的事管起来吧。”
他本来担心她身子不好,且知道她本身能力也不行,因此本不想把宫中之事交给她,但是现在就让她做点事吧,免得她闲得慌闹出许多事来,于是秦王政叫张辛传管理宫中内务的李得福来。并叫李得福把宫中用度交接给栀子王后管理。
第二天,栀子王后只得无奈地翻阅着那些记载着宫中用度明细的册子,那些琐碎的、死板的、没有一丝生动气息的记账让她头疼,翻阅了一个上午后,她简直要睡觉。
他只得询问李得福,“李公公,这宫中一年的用度大概是多少呢?”
“回王后殿下,往年大约是五千金。”
“这么多?”栀子对于这笔钱也没有太明确的概念,但是她也觉得够多了。
“殿下,几年还有增加的趋势,今年才过去三个季度,但是用度已经和去年持平了。”
“怎么会这样,这些钱到底是花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难道是盖宫苑花的?”栀子自然想到了这座建造精美的中宫。
“回殿下,这账只计宫中的日常用度,如吃、穿、用以及宫女侍从的月俸等,像建造的花费不在这内务的计帐内。”
“只是日常用度就得花这么多钱?如果计算这些宫苑的建造岂不是得花好多的钱?”栀子感到十分惊讶。
“回殿下,确实如此。”
栀子突然觉得好有罪恶感,整日里锦衣玉食、琼楼玉宇,却不知道要花费这么多钱,而这些钱又从哪里来?无非是从百姓那里来,栀子想起初春时到桃花村小茶的家的情景,那村里的人们都住着简陋的木屋瓦房,跟这宫里的琼楼玉宇简直两个世界。
栀子思考起这些问题,心里感到不悦。
当天晚上,秦王政又来到了中宫,看见栀子正在苦思冥想,就问道:“栀子王后,你又在想什么?”
“陛下,建造一座中宫这样的宫苑,要花多少钱?”
“两千金。”
“要花这么多钱?”
“嗯。”
“那么让多少百姓建一座小瓦房呢?”
“自然很多。你怎么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