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野外,层林尽染,枫叶在秋风中翩然落下,红叶铺了一地。栀子感受着深秋的美景,反而舒畅了起来。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宫外这自由的空气。在外面走着路,晒着深秋里温暖的阳光,呼吸着带着枫叶香味的空气,她的风寒竟然还减轻了一些。
几天过去,穿过一座座山,路过一个个村庄小镇,他们已经远离咸阳了。一次,太后在车上颠簸累了,就命令停下来休息,太后让侍卫宫女们在林间临时搭了一个棚子,要在那儿睡个午觉再走。
栀子闲呆着无聊,突然被一只漂亮的小白兔吸引住了,她便悄悄跟随着那只小白兔走进了铺满红叶的树林,树林里的美景和小白兔的可爱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她跟着那只白兔越走越远,直到侍卫找到了她。
她被带到了太后的身边,太后喝道:“你竟然敢乱跑?你以为哀家是带你出来游山玩水的吗?还让哀家在这儿等你!来人,把她的手脚拴上铁链。”
栀子听她说要用铁链拴自己,她最害怕的便是失去自由,她立即反驳道:“凭什么拴我!我不要!”
“凭什么?就凭我是太后,难道连拴你的资格都没有?谁叫你乱跑?”太后说。
栀子还来不及反驳,两个侍卫已经拿着铁链过来拴她的手脚,栀子拼命挣扎着,还倒在了地上,可沉重的铁链还是拴在了她的手脚上。她趴在地上,委屈地哭起来,为失去人格和自由而哭泣。
她脚上拖着沉重的铁链,手上捧着沉重的铁链,在侍卫的看守下,在路上艰难地跋涉着。一天过后,她的脚踝已经血肉模糊,手腕上也是伤痕累累。她脸色苍白、步履艰难地跟着,她相信自己很快就会死去,就可以摆脱这难以忍受的痛苦。
有人看不过去向太后求情说:“太后,这样下去白夫人怕是会出事,还是解开她的铁链,让她休息休息吧。要是出了事,万一陛下责怪下来……”
“人哪有那么娇弱?哀家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她那副样子就是做给男人看的。想当年,哀家吃过的苦比这个重了多少倍都没事,就她娇贵。况且,你怕陛下干什么?他还是哀家的儿子呢。”太后说。
于是也没有人再敢说话了。
继续向前走……
终于,她不堪重负倒在了地上,侍卫前去报告太后,太后问:“还醒着吗?”
“回太后,醒着,但应该是走不动了。”侍卫说。
这时,后面传来了整齐有致的马蹄声,众人向后看去,看见远远的数百骑向这边飞奔而来。
那几百骑飞奔过来,骤然停下。为首的一个竟然是秦王政,后面跟着蒙恬、王贲以及侍卫。
太后这边的一众侍卫和宫女早退到一边齐齐跪下。
秦王政看着躺在地上的栀子,她虚弱无力的样子,衣服单薄,上面还沾满了尘土,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脚上拴着铁链!他心里一震,愤然跃下马来,黑色的披风在秋风中荡漾,蒙恬等人也齐齐跟着跃下。他走到她的面前。本已意识模糊的栀子看到了闻到了他衣服上特有的熏香味,她缓缓抬起头来,迎上了他的目光。
秦王政看着她苍白清瘦的脸,心里一震,没想到她离开自己后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弯身下去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提起来。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铁链,连手上都拴着铁链!竟然如此虐待她,他心里燃起了愤怒。
“来人!解开!”他喊道。
一个侍卫连忙上来替栀子解开铁链。
铁链解开后,栀子手腕上的伤痕和脚踝上的血迹斑斑显露了出来,看在秦王政的眼里,另他触目惊心。
栀子的体力早就透支了,她站立不了多久,她又向地上倒去,秦王政揽住了她,将她打横抱起,她似乎已经晕过去。
他抱着她向前面太后的马车走去。
太后已经知道他来了,她知道她儿子肯定会来找自己麻烦,但是她就是不肯服软,依旧了然无事地坐在车里。她想:我有什么错?我怎么了?他是我儿子,我还要怕他?
秦王政抱着栀子来到太后的车前,“母后要去雍城,我不拦你,可你为什么要偷偷带走我的夫人?还这般虐待她!”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太后也不出来,只是在车内说:“哼,什么你的夫人啊?我带走的是针工司的一个洗衣女罢了,难道母后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她不听话,到处乱跑,我拴住她的手脚怎么了?不过是让她听话点不要乱跑罢了。”
“母后!”秦王政低吼道,“不管她在哪,她始终是我的人,只有我可以决定她的去留,谁都没有带走她的资格。”
太后显然是被他的语气激怒了,她猛然掀开车帘,探出头来说:“你的人,你的人!你的人怎么了?我就不能带她走?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痴情种,她给你做的‘好事’还少?我就不明白你身边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就被这么个妖精迷了心窍。”
“总比母后迷上那种男人强,母后无需来操心儿子的事,母后还是多去操心一下那个逃到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