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子谈经论学,说了一大堆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令众学子大为折服。就在范昭腹中墨水用尽之际,碰巧齐召南来解围,把范昭送回眉山墅隐。
范西屏听说范昭名扬敷文书院,大是欣慰。范西屏问:“齐老,十日之后,范昭就要送去仙居县衙,如之奈何?”齐惜文不再装病,和大家坐在一起,道:“是呀,爹爹,寻不得朱家母女,只是范哥哥一人去仙居县衙,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结案?”齐召南略一沉吟,道:“今天上午,老夫特地去城隍庙求了一签,庙祝解签说,十日之内,范昭案情必雪,要老夫不必担心。”范西屏道:“范昭洗雪冤情,是迟早的事,但是庙祝说十日之内能雪清,只怕是虚言吧。”齐惜文娇声道:“先生,吴山城隍庙的签很灵的,香火旺盛。”范西屏摇摇头,笑而不语。
齐召南呵呵笑道:“西屏先生,不妨和老夫打个赌,如何?”范西屏好奇心起,问:“齐老想赌什么?”齐召南道:“就赌庙祝解签之事。倘若十日之内,范昭能够洗冤,算老夫胜;范昭不能洗冤,算先生胜。”范西屏笑道:“这个赌有意思。不知齐老以何为赌注?”齐召南一抚须,笑道:“倘若先生胜了赌约,随先生开口,只要老夫做的到,一定照办。”范西屏问:“如果齐老赢了赌注呢?”齐召南神情一肃,道:“如果老夫赢了赌注,就请范先生入赘齐府。”范西屏和范昭立时怔住。齐惜文娇喊一声“爹”,掩着面跑了。
范西屏试探问:“莫非齐老已经有了给范昭洗冤的办法?”齐召南呵呵乐道:“正如文儿所言,吴山城隍庙的求签很灵,老夫也是这么想的。”范西屏道:“兹事重大,容西屏想一想。”齐召南道:“范先生不必多虑。老夫膝下二子一女。长子齐日英镇守边关,次子齐日杰京城为官,只有小女惜文陪伴老夫。先生四海飘泊,居无定所,老夫怜惜小女,不愿小女离开家门,是为慈父私心。先生若入赘,可不改姓,只须对外声称入赘我齐府即可。先生与施襄夏,称为当世棋中李杜。而诗仙李白,曾入赘两次,莫非先生在意世俗眼光,不能超凡脱俗乎?”范西屏见齐召南说的诚恳,想了想,一口答应下来。范昭心道:“原来,历史上,范西屏是这样入赘的。异史氏,你一定要将这段奇闻传至21世纪。”
范西屏应了赌约,那齐惜文一则害羞,二避嫌疑,便不再下绣楼了。范昭名扬敷文书院,顿时成了杭州城的名人,名士商贾,棋界英豪姚聘三等纷纷登门拜访,范昭和范西屏应接不暇。齐召南不再阻拦,自己外出公干,任由范西屏和范昭与之交往。如此过了十日,中午宴会时,席间,范西屏道:“齐老,十日将过,只怕你要输了赌注。”齐老乐呵呵道:“老夫刚才得到下人喜报,三日前,钦差大人刘墉寻得朱家母女,朱家母女公堂作证,乃是有奸人假冒范昭犯案。刘墉当堂宣判范昭无罪,追查奸人,并上奏朝廷。如今,刘墉正带着朱家母女赶来杭州。范先生,不,贤婿,大喜之日,可否请钦差大人刘墉作个喜证啊?”范西屏一怔,道:“不想吴山城隍庙的求签这么灵验,范某输了赌注,理应践约。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齐召南伸手拦住范西屏,道:“现在喝酒,五日后就是黄道吉日,届时,齐府张灯结彩,高朋满座,贤婿再拜为父不迟。哈哈。”
过了两日,下午,刘墉带着朱家母女,来到眉山墅隐。大堂上,刘墉简叙了破案过程。原来,五日前,朱家母女自行到仙居县衙报案,证言自己乃是被奸人假冒范昭所害。奸人绰号黑鹰,杀死郑恕强,掠走朱家母女,将母女俩先是带到杭州,然后卖给苏州的人贩子黑蛇,后被侠客所救。侠客将黑蛇等人擒住,交于苏州府衙门。黑蛇对贩卖朱家母女与其它妇女儿童之事供认不讳,但不知奸人真名实姓,只知道奸人自号黑鹰。侠客护送朱家母女回到仙居县,朱家母女就去县衙报了案,并绘出黑鹰形貌。刘墉说来简单,其间朱家母女经历曲折,担惊受怕,惶惶然度过苦难日子,所幸母女二人虽然受了不少惊吓,却是毫发无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范昭问:“侠客是谁,将来我也好感谢他。”刘墉道:“侠客乃一男一女一男孩,男子名铁塔,女子名云梦月,男孩名虎子,并未留下居处。不过,朱母说,听口音似是仙居县人氏。”范昭心道:“原来是云姑娘找到了朱家母女,帮了我的大忙。再见到云姑娘时,一定要好好谢谢她。”刘墉道:“我本想请朱家母女绘出侠客容貌,以便寻找嘉奖。朱家母女却说,侠客行侠仗义只为天理,不为名利,不愿与官府中人结交,所以,我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齐召南微微一笑,道:“有缘自会相见,此类事不必强求。侠客仗义行事,实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再过三日,就是老夫小女大喜之日,范西屏入赘敝府。如果刘贤侄公务不忙,老夫想请刘贤侄作个喜证,司仪婚礼。”刘墉道:“小侄了结仙居县奇案,奏请刑部缉拿犯案要人黑鹰,目前尚无其它公务。此次来杭州,向巡抚大人永贵呈报案情,时日宽松,齐老千金的喜证,小侄一定从命。司仪婚礼,以德高望重人士为好。”齐召南道:“贤侄乃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又破了仙居奇案,声誉正隆,身兼富贵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