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韦爵爷的关系,康熙圣祖再次饶恕范家。这件事,朝中老臣皆有听闻。康熙曾令韦爵爷在扬州为史可法修建忠义祠,那是平定三藩形势所逼。康熙圣治之后,大清江山稳固,却始终不见有皇帝为抗清三公立碑建祠,足见抗清三公乃是大清皇帝的一块心病。皇上明知你家少爷有冤,却令吏部革去孝廉功名,着刑部发海捕文书。如今,又使刘墉复查此案,当真令人费解啊。”
秋儿道:“婢子听闻刘墉是我家少爷的表亲,这不摆明皇上是要平反冤案吗?老先生,您是不是多虑了?”
齐召南摇头道:“丫头太小,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厉害。当今皇上施仁政,颇有圣祖之治的风范。但是,满人一直没把汉人视为一家人,只是在利用汉人管理汉人。如今,天下早已大定,江阴学子无一人出仕为官,为历代清帝所忌惮,而范家子弟又是江阴学子所向。所以,老夫断言,范少爷现在是走在悬崖边上,虽然可以欣赏无边风景,却是危险至极,稍有不慎,即坠入万丈深渊啊。”
范昭哈哈一笑,大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齐老不顾危险,收留于我,小生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范西屏赞道:“好,大丈夫也。”齐召南心情一舒,笑道:“范少爷果然非常人也,拿得起,放得下,佩服。老夫观范先生与范少爷同宗,年龄相差一辈,你们二人不如以叔侄相称如何?”
范昭和范西屏相视一笑。范昭向范西屏拜倒,道:“蒙齐老美言,小生愿认先生为伯父,望先生勿生嫌弃。”范西屏扶起范昭,呵呵笑道:“贤侄客气。江阴范家仁义传遍天下,能认你作贤侄,是范某之幸也。”
齐召南见二人伯侄相认,面上微微一笑。
眉山墅隐邻近峨眉山顶。四人再往上行,过了大约半盏茶,就到了眉山墅隐。大门之上有眉山墅隐四个烫金字,两边红柱子挂着一副对联:水向石边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范昭走了进去,一眼望去,但见楼台亭阁,假山水池,鸟鸣花香,比齐府大上许多。
齐召南道:“眉山墅隐依山势而建,由低渐高,主体呈东南走向。主人王泽奕好静,此处是其修养的地方,等闲人进来不得。所以,眉山墅隐在杭州城内不为人熟知乐道。除了清初国手汪汉年、周东侯、盛大有、程仲容四人在眉山墅隐进行循环十局赛以外,再无其它国手到此。当然,今日范先生驾临,破了眉山墅隐近百年的规矩了。稍时,王泽奕将宴请二位。先请二位客房休息,老夫暂时失陪。”
大堂下来两个俊俏丫头,一个春花,一个秋月,领着范西屏、范昭和秋儿去了西阁楼。范西屏住在三楼,由春花侍候。范昭和秋儿住在二楼,由秋月侍候。下人早把三人的行李送到屋内。
待秋月走后,秋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道:“少爷,原来婢子以为范府很大了,和这眉山墅隐相比,就显得小了许多,也不如齐府显得荣华富贵。”范昭微笑道:“范府居家生活之地,与修养生息之所不能比。而且,范家一向节俭,即使与江阴的名门望族相比,也显得简朴许多,当然无法与从二品的礼部侍郎的府邸相比。”秋儿道:“那是。婢子觉得,宅院太大了,弄些假山池水,也没有必要。”范昭笑道:“秋儿,那些大老爷,大官员,他们的想法和你可不一样哦。”秋儿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婢子乱想了。”
范昭回想自己穿越前,还在为买房努力打拼,而现在……。范昭不由感慨命运难测。秋儿道:“少爷,杭州城甚大,我们玩了三四日,还有许多地方没去呢。”范昭道:“嗯。杭州城内最繁华的是老街清河坊,据说是南宋都城‘皇城根儿’,明代江南才子徐渭有联:八百里湖山知是何年图画,十万家烟火尽归此处楼台。说尽了吴山和清河坊胜美繁华。秋儿,我们住在眉山,吴山还有十多个小山头,可以慢慢游玩。”
秋儿笑道:“原来少爷早想好了。少爷,你也作对楹联,流传千古。”范昭忙摇头,道:“我不行。”秋儿嘻嘻笑了起来,道:“小姐说了,诗词书画,少爷皆不通,只会谈些惊人的大道理。”范昭哦了一声,问:“你家小姐真是这样说我的?”秋儿停住笑,脆声道:“是呀。若论大道理,小姐还是很佩服少爷的。少爷,离家这么久了,还想不想小姐呀?”范昭不答反问:“你说呢?”
秋儿又笑了起来,道:“婢子不知。婢子觉得,这些天,少爷似乎挂念颜小姐多一些。”范昭见秋儿口没遮拦,遂打趣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早日洗清冤情,使你家小姐真正成为范家少夫人,然后,你再当我的三夫人,一起生儿子,传宗接代。”秋儿俏脸一红,细声道:“只怕婢子没有这个福气。”
房门没关,范西屏走了进来,范昭忙起身相迎。范西屏凝视范昭半响,道:“真象你父亲。你父亲可好?”范昭躬身应道:“托伯父的福,家父身子一向硬朗。”范西屏一摆纸扇,道:“在外人面前,你还是称我为世伯吧。我一向散漫惯了,你不必拘谨。”范昭应是。范西屏以折扇敲手,道:“一个月前,我接到了齐老的邀请。直到半个月前我才定下杭州之行,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真是巧了。你出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