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当时大清国十五年的税收。
范昭念及和珅前世曾是江阴秀才白乐成之子白升,于是问道:“道长,黑心魔狗作祟人间,道长何不效仿鲁班兄妹制服黑鱼精,收了黑心魔狗,造福苍生。”一觉道长哈哈一笑,反问道:“何为造福苍生?”范昭忆起地府阎王审白绅时,白绅宁可转生穷苦人家也不愿意转生为大奸臣和珅,一时无语。一觉道长道:“心正不招邪。人若贪欲太盛,必然会走上邪路。和珅初期为官,尚能清廉,只因心生贪欲,为黑心魔狗所操纵,还以为自己头脑里的一思一念皆是出自于自己,这才是和珅最大的可悲之处。唉,贫道看世人碌碌,真正清醒之人又能有几人?许公子,你对和珅前世有救济之义,将来与和珅会有同朝之谊,有机会你就劝劝他吧。”
秋儿心喜,问:“道长,你说少爷将来会做官?也就是说,少爷的冤狱可以昭雪了?”一觉道长笑道:“江山如画,美人多娇,你家少爷福分大着呢。”秋儿问:“那少爷和颜小姐……”一觉道长不答反问:“丫头,你怎么不问你家少爷和你家小姐的姻缘啊?”秋儿笑起来,说:“刚才道长说了,少爷的福分大着呢。婢子想,只待冤狱昭雪,少爷自然即刻赶回家中。”一觉道长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许公子,贫道现在度你,你可舍得家中娇妻美妾?”
“这……”范昭瞧着秋儿娇羞的模样,心中确实难舍,灵机一动,应道,“待我老了,再去学道。”一觉道长哈哈一笑,道:“待你老了,儿孙满堂,你又舍不得了。不过,再过二百七十年,你的修道机缘就来了。”范昭一怔,暗忖:“再过二百七十年,我不就是许时今了吗?!道长语藏玄机。”
前面就是康熙御碑亭。一觉道长忽然脚步加快,转过康熙御碑,不见了踪影。秋儿叹气道:“少爷,忘了问道长,什么时候才可以洗清冤曲?”范昭道:“不必问了。若是问了,道长会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自知。’”范昭学得一觉道长说话,惟妙惟肖,引起秋儿一阵格格娇笑,幸好附近无人瞧见。此时,天色暗了下来,下起了大雨,西湖便笼罩在烟雾之中,瞧不清模样。
范昭和秋儿在外面用过晚饭,才回到齐府。其时,天已经黑了,齐召南尚未回府,范昭和秋儿遂回厢房休息。如此,过了三日。
第四日,范昭和秋儿去游棋盘山,于悬崖峭壁间听樵夫砍柴唱歌之音,立在南高峰欣赏西湖群山,心胸开阔,有了飘然尘外的感觉。据南宋书《西湖老人繁胜录》记载:“南山大小院,有三百余寺,诸刹钟楼佛殿,似粉装酥饰;园馆亭台,如银镌玉碾。”五百年,沧海桑田,昔时南宋京师繁华已经付于尘土。
下山时,林间窜出一头野猪,吓得秋儿直往范昭怀里钻,范昭亦惊出一身冷汗。幸好这头野猪没有理睬二人,径直钻进丛林深处。二人走入满觉陇山谷,其时桂花未开,却有了桂花的清香了。秋儿见有一座圆兴寺院,忙拉范昭进去烧香拜佛。
范昭和秋儿回到齐府时,齐府已经是红烛高照了。齐召南与一中年人正在大堂说话,见范昭和秋儿回来,起身道:“许公子,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棋圣范西屏先生。”范昭忙抱拳作揖,道:“小生许时今,见过范先生。”范西屏爽朗一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许公子多礼了。”
范昭瞧着范西屏,心中激动,可惜不能认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齐召南道:“本来,范先生昨日可到,只是在仙居县停留了一日,耽搁了行程。”范昭心头一跳,问:“范先生在仙居县有故人?”范西屏道:“与县令马濂老先生是故识,所以路过时逗留了一日。”
齐召南问:“范先生,皇上钦定新科状元刘墉为钦差大臣,复审范昭奇案,不知范先生如何看待此案哪?”范西屏喝了一口茶,缓缓道:“齐老已经说了,范昭此案是奇案,恐怕一时之间难有结果。”齐召南叹道:“说实话,老夫根本不相信范昭身犯此案,恐怕是有人暗中设计陷害。只是,老夫想不明白,会是谁在暗中构陷范昭呢?还有,范昭越狱后,一直不曾露面,也是个谜啊。许公子,你怎么看?”
范昭想了想,道:“齐老,也许范昭认为露面也于事无补,索性静观其变吧。”齐召南道:“这可就难了。关键证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不知刘墉如何查起?”范西屏微笑道:“齐老,刘大人素以才学过人、机智巧变闻名,似这等无头的奇案,恐怕当今世上也只有刘大人能破了。”齐召南问:“听范先生的意思,似乎刘墉已经找到线索了?”范西屏微微摇头,道:“这个世勋不知。不过,西屏听马老先生讲,刘大人似乎很有信心。”齐召南乐呵呵道:“有信心好啊,年轻人就是应该有干劲。老夫与刘统勋同朝为官,相交甚深,今见故人之子如此精明强干,十分欣慰。”
范昭问:“范先生,请问能在此盘桓多久?”范西屏道:“世勋就是一个闲人,走到哪里是哪里。”齐召南道:“杭州棋风甚浓,敷文书院学生中仰慕范先生者甚多。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可见,博弈之戏在圣人心中是肯定的。范先生和施先生雅好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