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或许,真正能懂施襄夏之意的只有陈慧殊。范昭恍然大悟,手指敲头,感慨不已。
秋儿端着茶盘进来,将茶杯放在范昭和陈慧殊面前。范昭心一动,问:“娘子,你曾说我‘天命古怪’,是何意啊?”陈慧殊扫了一眼秋儿,道:“这丫头,什么话都对你说。”秋儿道:“是。小姐,婢子知错了。”陈慧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天妾身从母亲那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就和妾身的生辰八字碰了一下,感觉很迷茫,就说了一句‘天命怎么如此古怪’。这丫头当时在场,没听明白,以为妾身是说你‘天命古怪’,其实不是。”范昭松了一口气,心想:“你手上的生辰八字,是真范昭的生辰八字,不是我这个冒牌范昭的生辰八字,我紧张什么?”忽然间,范昭觉得自己很别扭。陈慧殊见范昭神情古怪,心中不忍,笑道:“少爷,妾身不会算命。那天,只是好奇,拿了我们俩的生辰八字碰了一下,不必当真。”范昭勉强一笑,道:“这样好,这样好。”范昭没了心情,喝了一口茶,便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想心事。
当晚,陈慧殊也睡不着,躺在床上回想那天“算命”的事。陈慧殊不会算命,也不相信媒婆溢美之词。为了偿还范家的恩情,陈慧殊无奈,依母命嫁入范家。那天,范昭开玩笑问陈慧殊: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大胖小子?陈慧殊一时兴起,就去母亲那找来范昭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生辰八字分写在两张纸条,摆在桌面上用手将两张纸条一碰,一瞬间,心中充满了迷惑,隐隐约约还有一种害怕。陈慧殊弄不清那天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稀里糊涂做了之后,觉得很无聊,便叮嘱秋儿谁也不能说。没想到隔了三个月,秋儿无意中说了出来。范昭晚上问时,陈慧殊忽然又感觉到那种害怕。但是看见范昭不开心,就不愿意说出来,只当是自己胡思乱想。陈慧殊想了一会,不得其解,昏昏睡去。忽然,陈慧殊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心中惶惑,强作镇静。“殊殊。”陈慧殊听见范昭的声音,转身一看,见范昭手摇折扇,上面有自己亲笔题写的“暗然而日章”五个字。陈慧殊扑到范昭怀里,颤声道:“相公,这是哪里,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妾身好害怕。”范昭抱着陈慧殊,在陈慧殊秀发上轻轻一吻,道:“殊殊,有我在,不用怕。”陈慧殊放下心来,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忽听一人道:“慧殊,你怎么扑到他的怀里?!你是我的,我的!”陈慧殊一惊,睁眼一看,又一个范昭立在面前,怒气冲冲。陈慧殊站直身子,左看右看,问:“你们到底谁是范昭?”两人同时说:“我是,我是。”陈慧殊分不清,感到很绝望,哭出声来。这一哭,把陈慧殊哭醒了。陈慧殊坐起身,抚着胸口,香汗淋淋,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恶梦。
那边,范昭聚然醒来,喘着大气,竟然做了一个和陈慧殊一模一样的梦。范昭惶恐不已,见秋儿躺在外面的床上,熟睡未醒,心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