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县令夹了一块肉放在范昭碗里,附声说:“孝廉公所虑极是,慎重,慎重。”
忽听屏风后传来声响,范昭转头看了看,说:“刁大人,莫非府上也有老鼠。”刁县令道:“孝廉公听错了,县府怎么会有老鼠呢?”
范昭摇摇晃晃站起身,道:“我不信,我得看看。”冯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笑道:“老爷宴请贵客,小心喝酒多了伤着身子。”
刁县令道:“孝廉公,这是内子冯氏。”
范昭抱拳作揖,道:“原本是嫂夫人,小生还以为是老鼠,见谅见谅。”冯氏微微一笑,道:“孝廉公喝多了,不妨事。刚刚妾身路过门口,无意听到孝廉公关于义演的策划,令妾身大开眼界。这样的好事,我家老爷自当鼎力相助。”
刁县令道:“知我者,夫人也。义演之事,本官责任所在,义不容辞。孝廉公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有刁大人这句话,小生就放心了。”范昭举起杯,道,“来,小生敬大人一杯。”两人酒杯一碰,范昭仰面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只觉得眼前人摇物晃,爬在桌子上,鼾声如雷。
范昭这次是真的醉了。穿越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
迷迷糊糊中,范昭觉得自己还在香山桃花涧,握着陈慧殊的手儿并肩坐着。陈慧殊的手儿柔软滑嫩,范昭忍不住放在嘴边轻吻。
“少爷,少爷。”范昭听到呼喊,睁开眼睛,只见秋儿羞答答的,自己的嘴正吻着秋儿的手。原来,刚才范昭做了一个美梦。
范昭松开秋儿的手,问:“秋儿,你怎么在这?”秋儿道:“少爷,昨晚你在县令府喝得大醉,张仁哥把你送回来,婢子一直守着你。”
范昭心中感动,又握住秋儿的手,道:“秋儿,夜里凉,你小心着凉了。”秋儿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范昭觉得秋儿的手儿柔软滑嫩,宛如陈慧殊的手儿一般,情不自禁又放在嘴边轻吻。秋儿微笑道:“少爷,婢子手粗,不如小姐的好。”范昭道:“和你小姐一样好。”
范昭心中不舍,又道:“秋儿,陪我。”秋儿细声道:“少爷,婢子正陪着少爷呢。”
范昭道:“不是那个陪,是要你……”范昭忽然张口结舌,说不下去了。秋儿晕生双颊,挣脱范昭的手,道:“少爷,别胡思乱想了,婢子给少爷端水洗面。”
秋儿打开木桶,用手试了试水温,道:“少爷,水凉了,婢子去厨房给少爷烧些热水。”范昭忙道:“秋儿,大半夜的,别去了,我不洗了。”秋儿道:“少爷醒了,洗洗面舒服些。”范昭摸摸脸,道:“秋儿,睡觉前你不是已经给我洗过了吗?现在不用再洗了,我腰背酸痛,你给我捶捶腰背。”
范昭爬在床上,秋儿用小木槌轻轻敲打腰背。范昭心想:“这丫头,实心眼,我不说锤腰背,她真要去烧水了。还有,不和陈慧殊圆房,秋儿是不会和我通房的。”范昭胡思乱想一会,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