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摆驾红枫殿。”萧瑾晟起身拂袖走了出去。
红枫殿内——
郝若初坐在软榻上,萧瑾晟躺在软榻上,懒懒的枕在她腿上,享受着郝若初的轻轻柔柔的按摩。
“皇上近来脸色好像不大好,可要注意龙体才是。”郝若初担心地说道。
“朕老了,很多事都开始力不从心了。”萧瑾晟长叹感慨道。
要说老,郝若初真的发现他发髻中隐约藏着白发,但她很清楚那不是老,而是另有原因。
“皇上只是近来朝务繁忙所致,待过了这阵子,臣妾陪皇上好好放松放松,想必便没事了。”
“人活一世,就要时刻接受年龄的增长,朕并不是害怕变老,只是担心突然老了,怕不能陪你走太远。”萧瑾晟握着她的手,叹息道。
郝若初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因为萧瑾晟最后的那句话,猛地触动到了她内心的心弦。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萧瑾晟起身,担心的看着她。
郝若初面色变得苍白,她勉强的笑了笑,“没有,只是最近总有手抖的习惯,许是皇上说的,我们都老了。”
“你还是那么美,只可惜朕先老了。”萧瑾晟微微抿着嘴角,一张略显沧桑的笑脸,看着令人心里不是滋味。
“皇上别这么说,就算皇上老了,臣妾一样不离不弃的守着皇上。”郝若初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有点彷徨的说道。
这一刻,是她第一次害怕面临离别,第一次对失去感到恐惧。
萧瑾晟笑了笑,把她揽在怀里,却不由而然的叹了口气;最近因为身体的不佳,他没有少烦心;江山的社稷,军心民心的安定,朝政中的黑暗,以及皇宫中的残忍。
这些,无一不是他每天脑海中都要过目一遍的东西,长期如此,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心力交瘁。
“对了,枫儿近来怎么样,听说他一直都在岚菱殿学习,不知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了?”萧瑾晟又说道。
郝若初从他怀里挪了出来,有点惊讶他的话,“原来皇上都知道了。”
“初儿真的以为朕会那么狠心关枫儿这么久嘛!朕只是希望他能明白,没有人会没有原则的宠着他,惯着他,即便是他的父母;更何况,生在我们这种特殊的家族,如果没有一定的智商,起码要学会先保护自己,但如果没有智慧,也保护不了自己,那么很容易遭人利用,甚至陷害,所以朕担心他会遭人蒙骗。”
萧瑾晟又不是看不出来郝若初和贞岚不和,而贞岚却能好心收容郝若初的孩子,这一照顾,就是几个月,换做任何人都会琢磨,贞岚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听得出萧瑾晟这些话,都是好意在提醒她,郝若初何尝不是担心枫儿会遭贞岚利用,只是一直见不到枫儿的面,屡次都是被拒之门外,她也不想常去送笑话给岚菱殿人看,只要枫儿平安无事,开心就好。
“皇上多虑了,枫儿随说是住在岚菱殿,但是每天都是和荣辉皇子一样的起居,而且贵妃娘娘对枫儿也极为疼爱,只要枫儿开心,臣妾可要忍一时思念之痛。”郝若初面目含笑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萧瑾晟能提醒她提防着贞岚,她还是打心底感到开心的。
“枫儿那边,朕也会派人盯着,你若有时间,多帮沫儿监督一下学业,朕这阵子实在是分不开身,总感觉自己突然就垮了。”萧瑾晟满脸倦意的揉了揉太阳穴,脸色有点发白,苍白中又略显暗淡。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南北朝还得指着您呢,您可千万不能倒下了;至于沫儿那边,臣妾一定会时刻监督,争取让沫儿早日为皇上分忧解难。”看着萧瑾晟眼前这副疲倦的样子,郝若初心里内疚的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