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的女子端着茶盏走了进来,先是确定了萧槿晟已经沉沉睡去,她才放下茶盏,来到窗边把窗户轻轻的关上。
转身,她那张脸庞,如果此时此刻萧槿晟睁开眼,肯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以为是幻觉;如果旁人见了,会毫无疑问大喊——有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郝若初。
在大火中被薛子沐救走后,由于在大火中受了重伤,她也修养了几天后,才从薛子沐口中得知了有关枫儿的事情。
当然,薛子沐能告诉她的,只是说枫儿遭人下毒,在易呈墨的救治下,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得知这个消息,郝若初迫不及待的要见到枫儿,但在薛子沐一再的阻拦下,她才忍着到今天偷偷前来探望。
首先是,她活着的消息还不能被人发现,特别是萧槿晟或者贞岚;其次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把这件事引入萧槿晟的关注范围内,起码要让引发这场大火的罪魁祸首被锁定在贞岚身上,不然她隐瞒活着的目的,也就没有太大意义了。
回到床榻边,她脚步轻的几乎不敢沾地;看着都熟睡中的父子俩,她第一次发现他们生的那么相像,就连睡脸都那么一致。
一脸怅然的她,竟忍不住笑了,笑的那么伤感,那么无奈。
她拿了一件外衣轻轻的盖在萧槿晟身上,许是睡得太沉,许是太疲惫了,他没有任何的察觉。
但是她不敢去触摸他,害怕会惊动他敏感的神经;她又将视线转向躺在床榻上的枫儿,看着才分别短短数日的儿子,已经变得判若两人。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摸着枫儿的额头、脸颊,一股刺痛从心底渐渐蔓延开来,炽热的泪水涌入眼眶中,她倔强的没有让泪水低落。
她不敢让自己逗留太久,毕竟这里是万人瞩目的非常之地,她能假扮宫女混在这里已经很侥幸了,万不能被人发现。
看着萧瑾晟那张憔悴的脸庞,她眉头间的蹙痕更深了几分,颤抖的玉手伸出去,却又不敢去触摸。
“为什么一切要来的这么迟,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晚才明白,为什么……”
郝若初压低着哽咽的音声,对着萧瑾晟那张睡脸,悲痛的自言自语。
如果萧瑾晟早一点看清自己的感情,兴许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演变成以仇人相对的局面;如果他能早一点告诉她,其实他也爱过她,或许她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恨他,或者说,她不至于活在爱中恨着他。
也不知道是感应到了她的存在,还是被她的话所触动,或者是,本就载着一颗悲伤的心,萧瑾晟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郝若初看到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伤心悲泣出声,害怕惊动萧瑾晟,她捂着嘴,掉头跑了出去。
“什么人?”
郝若初一头从殿内冲了出来,没有注意到殿外的守卫人员,突然传来一声询问,郝若初吓得惊慌失措的朝边上躲了起来。
这时守卫的宫人已经走了过来,探头探脑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看到了郝若初;仅隔着一个转角一墙之隔,只要那么宫人再往前走两步,郝若初便会被发现。
“什么事这么吵?”
夜色中,易呈墨双手负后的走了过来,正好引开了那名小宫人的注意力。
小宫人见是易呈墨,他连忙颔首行礼,“原来是易太傅,奴才还以为谁人这么晚出没在此呢。”
听这话,易呈墨多少听出了一点其它意味,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而是又道:“听说皇上近来龙体不佳,我便随时在此关注近况,如若没什么事,你就忙你的去吧。”
“那奴才先告退。”小宫人颔首退了下去,反正又易呈墨在这里守着,那是比任何人受在这里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