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望着孙老,瞬间明白了孙老的好意,自己这么年轻,又是擅闯学校,万一被士兵们带去见师长,说不好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即便没有风险,但也不会受到重视。但是如果是孙老亲自陪同,那自己的地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是师长有什么发难,凭他的能力也可以保护自己。
一次水库解围,换来孙老的鼎力相助。沈沉忽然对孙老产生了更多的认识,眼前这个老人,是一个的的确确值得尊敬的前辈!
沈沉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扶住了老人:“孙老,麻烦您了!”
孙言泽的目光中带些慈祥和欣慰,他已经有些老年斑的手覆在了沈沉的手上:“走吧!”
原本是教工休息室的两层小楼,现在已经在重兵把手下,变成了临时作战指挥部。
一进门,就见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穿军装的军官,脸上神色凝重。
不一会儿,有一个士官看见了孙老,急忙迎了上来:“孙老您来了,哦,这位就是沈沉吧。师长已经在等待了。”
沈沉跟着士官的后面前行着,昔日的会客厅已经变成了作战室,巨大的s市地图摊在了地上,面前的墙壁上悬挂着全是液晶电视。每一个液晶电视上,对准的都是一个主要街区,里面密密麻麻如同蛆虫举着手臂不断前进的丧尸让人忍不住头皮发炸。
饶是前世见惯了场面的沈沉,也是眉头微微一皱。
师长是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方的额头顶着粗硬的头发,攒聚着几星白霜,两道很黑的浓眉,在宽阔的前额上向两边平射出去,眉下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看什么都带一点审视与疑问,他的双眉皱紧,眼望着屏幕,脸上的皱纹迭起,看上去十分的严肃。
他猛然叹了口气,刚一回头,便看见孙院长和沈沉,眼中闪烁过稍纵即逝的惊讶,但随即脸上堆起了笑容:“你们来了?坐!”
虽然身处上位,说话行事间却依旧是一股属于军人铁血气息。师长拉着椅子坐在了孙老和沈沉的面前。他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了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男人的身上,在他的面前,眼前这个可以做他儿子的男人,不卑不亢的端坐着。
他的脸上很淡然,仿佛世间的事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在他的面上,自己看不见他对自己身份的任何情绪,他没有讨好的笑容吗,额米有紧张拘束。仿佛面前坐着的,不过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这个年轻人!果然不比寻常!
但师长的面色反而是微沉了下来:“你就是擅闯学校的那个人?”
语气之生硬,带着军人和上位者特有的威压。这种由身份带来的气场和疏离感让房间里的气氛骤然降温。
沈沉微微颔首:“是我不错,不过……纠正一下,不是擅闯,而是回到母校。”
“喔?你也是j大的学生?”师长淡淡地问了一句,但这显然不是在询问,只不过是带着一丝好奇的陈述。
“是的首长,我不觉得作为交大的学生回到自己的学校有什么问题,师长,您觉得呢?”
师长笑了:“诚然,我不该将一个学子拒之门外!”
他笑的温和,却让人感觉到这个军人心底的愤怒:“但你应该知道,现在这里不仅仅是j大的校园,更是s市近十几万人最后的希望,你带领了一个伤者进校园,是一件多么严重的违纪情况!”
沈沉有些歉然,但更多的是一种坚持:“违纪是军人的事,我不是军人。我只知道,我要救自己的兄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胆大妄为,这几天门外的幸存者传遍了你的事,以为只要打得过战士就可以进去,前天晚上校门口甚至产生了暴动事件,更多的人在这次暴动中受伤,而他们本来可以进入避难所,得到军队,zf的救助!”
师长挺直的鼻子下面两道沟纹,显出一脸的坚毅刚强,紧皱的眉头怒喊了起来。一团辛辣的怒气从他胸间爆发,震撼着他的全身。他的眼光直射在沈沉的脸上,像两股利剑。
沈沉有些发愣,这件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而那天晚上,自己还在为王那里。
孙老急忙上前打着圆场:“沈沉也是一时情急……”
薛庇华猛然转过了头,认真的一字一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我可以理解,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制定了规则,就不能去破坏。更何况这一个规定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陈营长的弟弟作为家属,也被安置在了校门外。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们绝不能徇私!因为这会直接影响到其他群众的生命安全!”
薛庇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沈沉:“或许你不清楚,前晚的流血事件多么严重,近200人冲击校门,死亡人数达到20名,伤者不计其数。这些人,都不能再进入校园!”
“为什么不能让门外的人进来,就因为他们受伤的原因?”沈沉故作不解:“但师长您也是知道他们是因为暴动而受伤的,而不是因为丧尸的缘故,师长您却也不愿意放他们进来。这么死板的执刑这项规定,我不禁开始怀疑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