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被哭声吵醒。
我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天光放亮了,可以听到许多妇人的哭声。
我下了床,走到街上一看,好几家的门框上挂着白,门口还停放着棺木,显然是在操办丧事。
原本以为炼尸人见的尸体多了,已经麻木了,不会流那么多眼泪呢,走在街上我才发现,他们一样会伤心,一样会悲恸,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小兄弟,会念往生咒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百里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鬓角也出现了许多白发,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我郑重的说:“百里族长放心,我会送兄弟们最后一程。”
一上午的时光,我在念诵往生咒中度过,念的我嘴唇都干裂了,不过我没有停歇,也没用手机的录音功能代替,这些炼尸人是为了斩妖除魔而牺牲的,这是我对他们的尊敬,希望他们一路走好。
中午的时候,百里娇对我又是道歉,又是感谢的,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昨天的事给了他不小的打击,但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时间和我细聊,我只是安慰了他两句,让他尽快振作起来,到时候和我一起收拾那个妖怪。
说到那只妖怪,我特意的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东西,百里娇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他只告诉我说,大概两个月前,陆陆续续的有男丁失踪,后来便发现了没有头颅的男丁干尸,炼尸多年的他知道这是遇到了厉害的妖怪,这才设圈套诛杀妖怪,只是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厉害的五行尸不一开始就放出来呢?后来和那个精壮的男子聊了两句,我得到了答案。他和我说,五行尸的威力虽然大,但每催动一次便要耗费炼尸人三至五年的阳寿,而且催动的咒语非常的冗长,很耽误时间。这也难怪,毕竟越厉害的道术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也有一件事情让我低落的心情有了些许好转,那便是安东尼的胳膊已经被他接了回去,我试着扯了扯,和原装的一样牢固,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像是大病初愈。
我笑着给了安东尼一拳:“行啊你小子,看不出你们吸血鬼还有这种本事。”
我这可不是客套话,吸血鬼的这个技能可比僵尸厉害多了,僵尸的身体部件掉了就是掉了,哪有接回去的道理,从这一点来说,吸血鬼也有吊炸天的一面。
马上就到了和陆瑶约定的日子,我不能失信于人。于是,我们吃过午饭,便和百里娇告别,离开了仙阁村。
“六爷,你说那东西会不会是蜘蛛精?”坐着车上,我的脑海里全都是那个女妖的画面,挥之不去。
六爷想了想跟我说:“也像,也不像。”
“这话怎么说的?”我纳闷的看着六爷,他这话有些矛盾。
“说她是蜘蛛精吧,手段确实很像,能使出类似于蛛丝的东西。要说她不是吧,也无不可。我今天特地去现场看了一下,树上挂着的都是黑色的蛛丝,我活这么大,头一次见到黑色蛛丝的‘蜘蛛精’。”六爷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行了,我给北门无双打个电话,问问她知不知道这东西的来路。”我拿出手机给北门无双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北门无双笑呵呵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到上海了,你在哪呢,我请你吃饭。”
我摸了摸鼻子,问:“你在上海?”
“是啊,刚从东北回来,惊喜吧,赶紧的,来机场接我。”北门无双高兴的说。
“呵……”我无语的说:“大姐,再有二十来公里我就进重庆了,我去哪接你啊!”
“你去重庆干嘛了?”北门无双惊讶的问。
“帮人码架。”我说:“先不说这事,我有一个事问你,我在土家族自治州这边遇到了一只妖怪,那妖怪很奇怪,我主要是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家伙的来路。”
“怎么个奇怪法?”北门无双问。
我琢磨了一下,说:“是一个挺漂亮的小娘们,善于使蛛丝,黑色的蛛丝,很像蜘蛛精,但原形是什么我看不出,抹上牛眼泪也无济于事,她很厉害,百里一族的尸王也不是她的对手。”
“有我漂亮吗?”北门无双问。
“大姐,咱能正经点吗?”我一头黑线的说。
“你等等啊,我问问王瑜。”北门无双说着,那边传来了讨论的声音,我等得不耐烦想挂电话的时候,北门无双在那头问道:“洛,那妖怪是不是喜欢吃男人的脑袋?”
“你咋知道滴?”我惊讶的问。
北门无双说:“千万别轻举妄动,那是日本的络新妇,极度危险。”
“络新妇?小日本的?”我心中一惊。
“不错,传说她是镰仓时代的一个风骚女子,在服侍一位领主的时候红杏出墙,东窗事发后被残忍地扔入装满毒蜘蛛的箱子中处死。女子死后,其魂化做妖媚妇人样,常在森林中出没,百般媚态勾引好色的年轻男子,取其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