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东家,这是又要出城?”,张家口守城的士兵那个还能不认识范忠福,他刚晃悠到门口就立刻有人来巴结。◇↓◇↓小◇↓说,
“是啊,过来看看,你们头儿在么?”,塞红包这种事自然有手下去办,这几个小头目还不值得范忠福亲自出手。
收了钱的兵丁顿时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给他们带路,“我家大人正在屋内烤火呢,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这些人还得在这守门,也只有范东家能记得咱们啊!”
到了门口,不用士兵通报,范忠福就长驱而入,“吆,李将军喝着呢?光喝酒没菜怎么行!我这儿带了刚出炉的烤鸭,来,我陪您喝点儿?”
“那感情好!”,姓李的军官一个人喝着正无聊呢,眼看有人来陪,又是城中鼎鼎有名的范东家,这位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肯定少不了自己的银子,于是连忙殷勤的将他迎到桌前,范忠福的小厮立刻从食盒里取出各种吃食摆了上来。
做商人的又有哪个不是能说会道的,没几下功夫,范忠福就把这位李大人忽悠的找不到北了,酒过三巡,范忠福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挥手让小厮退下,轻声对李大人说道,“大人,小的此来是有事相求。”
“有事儿就直说!咱俩什么交情?只要哥哥我能办到的绝不皱眉!”,喝的晕晕乎乎的李大人拍着胸脯说道。
“大人,那小的就直说了!”,范忠福看看左右,确定没人偷听后才小声说道,“小的有一批货想今晚上出城去,还请您通融通融!”,说完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这眼下上头严令出城,这事不好办啊!”,李大人咂咂舌,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眼睛瞟了下银票的数字,却没有收回去。
是难办,不是不能办!范忠福那会听不出这种暗示,无非是嫌银子给的少了呗;当下呵呵一笑。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这次李大人拿起银票仔细打量了一番,眼色有变化但仍然没有点头;啪的一声范忠福再次排除一张,到第五张的时候李大人终于放下了矜持,笑呵呵的将银票塞入怀中,“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兄弟是什么关系?哪里还用得上这些!你子时过来,到时候我给你安排的好好地!不过到时候你也要对下面人有个交代,毕竟这天寒地冻兄弟们也辛苦!”
用不上这些也没见你还回来,算了,先让你高兴半天,等到了晚上有你好受的!范忠福一边心中怒骂一边笑呵呵的应付着。
等从屋里出来,范忠福快步走到自己的马车里,“快,立刻回去!”
到了铺子里,手下人纷纷来报。前两天让收购的商铺都拿下了,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次又是一笔大收获,到了后院密室见过弗拉基米尔,俩人耳语半天,最后弗拉基米尔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这次多亏了范东家,日后必有厚报!”
一想到庄亲王得了天下后自己的好日子,范忠福当即笑的合不拢嘴了,他甚至想到了自己那个迎接清军入关的祖宗范永斗来。将来自己在后人中的声望恐怕不会比这位祖宗低吧?
夜间,范忠福准时来到城门口,身后是一长溜的车队,门口值守的小头目早就得了上司的吩咐。接过范忠福递过来的银子后马上打开了大门。
“我先走一步,二子你陪这位官爷说会儿话!”,范忠福拱拱手打马出了城门,那个二子还是弗拉基米尔塞到他队伍里的人手,今天车队里大部分人都换成了他的人,自己还是躲得远远的好些。以免一会儿发生什么牵连到自己。
范忠福出去后不久,远处响起三长两短几声狼叫,“呵呵,这些畜生又不安稳了!”,小头目还没笑完,二子就摸出匕首扎进了他的胸膛,接着车队中的那些人像狼一般向城门口的士兵扑了过去,毫无防备的士兵们顿时倒在血泊当中。
“快,用车把两边的路堵住,在上校到来之前咱们必须守好这里!”,二子用俄语吩咐道,他是瓦西里手下的鞑靼军官,因为会说汉话被安排了这个差事。
“上校大人,您这边请!”,还没等清军发现异常,范忠福就笑呵呵的带着瓦西里上校等人进入了城中,他用到张家口之后才开始学的俄语不停地说着巴结的话。
“快,清军的军营在哪里!”,瓦西里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奉承。
“就在这边!”,范忠福伸手指向今天中午自己还去过的那个地方,瓦西里立刻带人冲了过去,一阵惨叫过后这些还在睡梦中的清军就丢掉了性命。
在连续清除了张家口内的清军势力后,这些由哥萨克和鞑靼人组成的军队兽性大发,在张家口城内四处烧杀抢掠起来。
不过总有人保持清醒,在弗拉基米尔的指引下,除了范忠福之外,曹源宏和亢家等大家族的商铺得以幸免,其余的小商人和他们的伙计、家眷被杀戮一空,城中哭声四起、惨叫连连,听得范忠福面色发白。
不过没多久他就开始计算起这次的机会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向他的祖宗范永斗一样完全无视了那些因为他们的罪孽而丧命的无辜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