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炎煜煌这个德行,乐小米突然也就不气了。
她觉得如果真的跟他较真儿起来,她多半会少活两年。
“炎煜煌,你是不特别有钱?”好吧这句话算她白问,炎大少爷似乎除了钱多以外,还真没什么缺点了。
“还好。”炎煜煌难得的很谦虚,又喝了一口酒,坐到了乐小米旁边,双腿交叠斜靠在沙发上,一副慵懒的样子,“能用钱解决问题的事情,我并不想白费其他力气。”
乐小米想吐血。
土豪的世界,她完全不能理解。对她这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就能一百万一百万的砸,纯粹是有钱烧的。
但尽管乐小米现在的确是缺钱,但也不至于随随便便拿他的钱。
“炎煜煌。”乐小米头疼的抚了抚额头,思考着该怎么开口,“首先,我很感谢你肯出钱帮我,虽然我真的很缺钱,但是我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收下你的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能明白么?
当然不是很能明白。
他炎煜煌的钱,还从来没有送不出去过的时候。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他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嘴唇一抿,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是因为厉封寒?如果是厉封寒给你钱,你是不是就接受了?”
纤薄的高脚杯在他手下咔嚓一声碎掉,紫红的液体从他手中流出,也不知道有没有血。乐小米心底一紧,被他突然的阴晴不定吓了一大跳,她似乎名没有说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这么吓人?
“你……你的……手……”乐小米被吓得说话都打结巴,只因为面前的人气场太过强大。
他却突然伸出那只被玻璃扎破的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大,却足以令乐小米的呼吸滞了滞。
“厉封寒到底哪里比我好?”他喷薄在她脸上的气息,都带着丝丝的凉意,“让你一次次为了他而拒绝我?”
“我……”
“算了。”炎煜煌一阵懊恼,松开她的下巴,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转身走到窗边,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的景色。右手依旧滴着鲜血,他却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一向高傲且拥有绝对的信心,完美不容任何人来亵渎,也从来都没有对自己产生过任何怀疑,如今居然对乐小米问出了那样可笑的问题。
或许太久没有女人陪在身边,以至于他现在都有些不对劲了。
乐小米咬着唇,伸手抹了一下刚刚被他捏过的下巴,手上粘着带有红酒味道的血,很显然是炎煜煌的。
现在看着他站在那里,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大,可乐小米却觉得他的背影很寂寞。
寂寞?他什么都不缺,一向高高在上,多少人趋之若鹜,怎么可能寂寞?
乐小米觉得,八成是她想太多了。
将下巴上的血胡乱抹掉,乐小米抓起包包站起来就往外走去。炎煜煌从玻璃上看着她往外走的身影,并没有阻拦,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
乐小米刚一打开门,脑中不禁闪过炎煜煌受伤滴着血的手,顿了顿。
她觉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明明有大好的机会可以远离这个危险的人,她却还在想着他受伤了。他又不是傻子,一会儿她走了他一定会去包扎,可是万一他不包扎呢?但他包扎不包扎关她什么事儿?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乐小米还是走到门外,对侯在门外的侍者要了点纱布和酒精,再次走回了房间。
去而复返的乐小米,令炎煜煌眼睛亮了亮。
乐小米倒没有想那么多,毕竟他是在她面前受的伤,就这么离开,她心里面也难免过意不去。
“手抬起来。”乐小米走到他身侧,说道。
炎煜煌十分配合,她说什么他做什么。
乐小米虽然手笨,但好歹细心的给他将手消了毒,把手中的碎玻璃碴弄了出来,一边包扎,还怕他太疼微微对他的手吹着气。
一开始炎煜煌似乎是很不习惯,但低头看着乐小米那么认真的神情,那毫不做作小心翼翼的模样,心有那么一瞬间软了软。一直抿起的薄唇,轻轻弯起一个不大自然的弧度,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突然得到了一颗甜甜的糖果,吃到嘴里,连心都跟着甜了甜。
她似乎,的确与众不同一些。
“好了!”乐小米在炎煜煌的手上用纱布打了一个蝴蝶结,才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你也真是的,有话就好好说嘛,干嘛拿自己开玩笑,那么深的伤口,留了那么多的血,你不疼么?”
炎煜煌早在她抬起头之前就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对待任何人都一样的千篇一律的表情。
不疼么?似乎早就没有感觉了。
更何况他人在意的永远都是他在外界面前有多光鲜,却没有人知道,拥有多少的前提,是要先失去多少,疼多少。
似乎,她的在意,是他疼抑或不疼么?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