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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小米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头依旧昏昏沉沉的，浑身有些发冷，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额头被毛巾盖着。
偏头看了一眼**边，厉封寒正手托着下巴，要睡不睡的模样，一直在向下磕着头。
尽管模样好笑，可现在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手一个没撑住，厉封寒头猛地往下扎了一下，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老婆？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厉封寒一阵高兴，将她头顶上的毛巾拿了下来，伸手试了试温度，似乎已经不烫了，“终于退烧了，昨天你烧到了将近四十度，我都担心你烧坏了。”
能一直烧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用面对这一件件令人烦心的事情。
“泽恺……他……”乐小米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已经哑了，想必是昨晚发烧发的。
厉封寒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随即说道：“已经死了。”
昨天说是将他送去警局，虽然子弹没有伤及特殊要害部位，但到底是擦着胸膛而过，又因为在路上耽误了太长的时间，在被送往医院之后，也因为抢救无效死亡了。
自作孽不可活，所有人也都没有为他感到惋惜，只是为他感到可悲。
乐小米沉默的没有说话，将被子拉高了一些，想要扼制住那股冷意，令人发颤通体生寒的冷意。
厉封寒见状，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将她揽进了怀里，想要将自己的力量，渡一部分给她。乐小米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环抱住了厉封寒，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前。
恐慌、委屈、心痛一股脑的倾斜而出，唯有此刻无声的哭泣，才能让心里的难过稍稍好过一点。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巨大的心里压力，足够能让人崩溃。
“不是你的问题。”厉封寒轻拍着乐小米的后背，试图安慰着她，“杜泽恺本身就极端，是他自己的心里问题，显然已经构成了一种精神疾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爱他不是你的错，没有谁规定一定要爱谁，知道么？所以他的死，跟你没关系。”
“炎煜煌呢？他有什么错，可现在还是因为我，受伤住进了医院！”乐小米摇着头，似乎是要将所有的过错，尽数揽到自己身上才能好受一点，“他几乎每一次进医院都是因为我，而我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我分明这么坏，他为什么还是要喜欢我？”
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厉封寒微叹了口气。
现在这个样子，她都已经自责成这个样子了，万一知道了炎煜煌的病情，那她岂不是要崩溃？
可能炎煜煌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什么都不对她说，自己默默承受着的。
哭的累了，乐小米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事实上，炎煜煌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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