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迟,贫贱不能移,想起父亲的教导,她还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书记,是什么人捐赠的?您把对方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要当面感谢他。另外,我还想签一个还款协议,等我毕业后参加工作我一点点的还清。”
“对方不愿意透露姓名,谢就不用了。”
“不行啊,书记,这样我受之有愧,是不能接受的。要不您再宽限宽限我,我下个学期开学,把两个学年的一起交了。”
邢副院长再劝,她还是坚持不要。
他头大了两圈,怎么就碰上两个这么倔这么奇怪的人。
一个死活不愿意留名字,一个不留名字死活不肯要,真难办。
“这件事先放着吧,你也别太急,学校那边我再想想办法。”邢副院叹了一声,白迟迟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她一走,邢副院长立即给司徒清打电话,把白迟迟原话说了。
被她弄的一肚子气,这会儿捐钱给她,她还摆谱,这女人脑袋有病!
气归气,他还就杠上了,非要让她受这个恩惠不可。
总有一天,他要让她知道钱是他捐的,看她还骄傲不骄傲。
“我把钱转你账上去,就说你捐的不就行了?”还书记,真笨死了,跟那白痴一样白痴。
“好,我立即给你账号。”没多久,钱到帐了。
这回没通过白迟迟,直接给她把交费手续办了,不容她拒绝。
白迟迟知道钱是邢副书记出的,自然是感激涕零,还坚持写了一份借款协议。
邢副院长把这事说给司徒清时,他在电话那端表情复杂地眉头抽了抽,又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鼻端好像有那女人清新的香皂味,眼前又浮现出她胸脯高低起伏的性感模样。
要被那不识时务的白痴气死了,还想这个,莫名其妙!
不行,他得回去看看文若。
这天正是司徒文若轮休的日子,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在司徒家总是小心谨慎。
她很少说话,常常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坐着,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司徒清轻步走到她的门口,司徒文若正敞开着门侧坐在飘窗上,歪着头看窗外的刺槐。
披肩的长发直直顺顺,身上穿一件浅灰色的连衣裙,没有任何配饰。
即使他在门口看不到她的神情,也能猜到她脸上一定是忧伤的。
没有父母的廖文若,寄居在司徒家的文若,人如其名,永远都是文文弱弱。
她双眸中有着不染凡尘的孤独,那仿佛风一吹就会飞走的模样总能揉疼司徒清的心。
多少次,他试图走近她,中间却像隔着一堵透明的墙。
她大概拒绝任何人,司徒清,司徒远,以及这世间的所有人。
不忍打扰她,他没进去,就那样站着,默默地看她。
又想起那场漫无边际的大火,若不是廖文若父母舍命相救,世上就没有司徒清和司徒远了。
他不会为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动邪念,他的眼,他的心,永远都该守着面前最惹人心疼的女孩。
“客路客路何悠悠,蝉声向背槐花愁。”幽幽地念出杜荀鹤的诗句,她淡淡叹息了一声。
多少年了,她还觉得自己是客吗?司徒清的心像被最细小的银针刺了一下,刺中了,就再也拔不出。
要怎么做,才能让她觉得这就是她的家,是她永远的家。
向她求婚?
一直恋着她,疼着她,从不敢表白,是因他不确定她到底是爱司徒清,还是长的一模一样的司徒远。
抑或,她谁都不爱。
不想让脆弱的她陷入尴尬,陷入两难,也不想夺了司徒远的挚爱。
文若,他该拿她怎么办?
大厅里响起了司徒远和赵妈轻微的话语声,最近他在部队里,很少回家。
今天文若休息,他定是特意回来的。
没说一句话,司徒清静默地沿着走廊走向另一端自己的卧房,好像从未出现过。
……
7月2日,白迟迟的生日。
即使期末试再忙,每年的生日她也会坚持陪父母过。
一年中除了除夕和中秋,白家最奢侈的一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白迟迟早早地回家,父母还是买好了很多菜。
让他们歇着,她自己下厨炒菜。
丰盛的晚餐后,白迟迟陪父母“看”电视。
她是家里唯一的一双眼睛,曾阻止父母买这台二手电视。
父母坚持,是为了给白迟迟一个彩色的世界。
后来的几年,白迟迟经常看着电视,给父母讲解,总是试图展现最灿烂的画面。
“正在演动物世界,金色的狮子在绿色的草原追逐……小孩子的红领巾在鲜黄的衣服上摆动……五颜六色的气球在空中飞扬……”
父母的表情是恬静而满足的,她的心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