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还没站稳,又是一记直拳就落在了他的鼻梁上,隐隐约约一声“咔嚓”以固体传递的形式进到他的耳朵里,那是鼻梁骨碎裂的声音。
血腥味开始弥漫,眼前这个睡醒了的死神,每次出手都是一次致命的打击,徐峰眼前已经开始有点儿模糊了,脚下的步子也有点踉跄,他还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不禁打。
一局结束这场本就是闹剧的比赛吧。
简简单单的左勾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徐峰的太阳穴上,赵钦心中一阵叹息,愧疚的感觉让他站在场上,有点出神地任裁判倒数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一、二、三,”裁判伸着手指代表秒数,口里的声音不停,“七、八、九、十!赵钦胜!”手被人举了起来,赵钦看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徐峰,太阳穴受到了那样的重击,早就准备在场边的一声一句“颅内出血”让赵钦知道,自己这次任务差不多应该能令神秘人满意了。
可是今天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徐峰来的时候显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他自己带来的人之外,作为一个能够竞选市长的父亲,早就知道自己儿子偷偷参加拳击比赛了,因此,连徐峰都不知道,在这不怎么大的黑市拳击场里,加起来竟有二三十个保护自己的人。
这个时候,见徐峰一摔倒,那些潜藏在暗中的人可就没办法再躲着了。
参拍刚刚把赵钦的手放下,两个穿着便装的保镖就已经穿过围绳跑上了拳击台,如此的变故像颗定时炸弹一样,把台下的那些人瞬间就炸飞了,大部分人都在开始争相推挤着往外跑。
顿时,各种惊叫声、咒骂声,还有黑市拳击场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的大喊,全都汇到了一起,把这间地下的长方体充斥得满满的,耳膜薄一点儿的险些就要被震碎了。
观众们惊慌的逃窜可跟台上的人半点关系没有,最早上来的那两个人已经被赵钦左边一脚右边一脚踹飞了,他们的同伴见自己人吃瘪,而且还是栽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手上,因此就全都不自量力地蜂拥而上。
瞬间,就仿佛好多只饥饿的蚂蚁向一块甜美的奶酪发起攻击一样,形单影只的赵钦身边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他倒是也不着急,越过这些打手,眼看着徐峰已经被几个医护人员稳稳当当地抬走了,这才回过头来,扫视了一下怕自己没打尽兴来给自己过手瘾的人,邪邪地笑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头朝办公室那边看了看,天哥不知道去哪儿了。
“啊!!!”打手中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家伙,首先轮着拳头冲了上来,赵钦翻了个白眼儿,抬手很无奈地抓了抓后脑勺,就在那人的拳头马上打到他的时候,身子整个地往后挪了半寸,左手就抓住了打手的拳头,从后脑勺上抬起来的右手狠狠地往他后颈一砍。
眨眼间,又放倒一个。
防御,攻击,闪躲,腾挪,左勾拳,右勾拳,赵钦站在拳击台中间,好像狼入羊群一般,每个动作都能将某个或者某几个人报销掉。
就也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徐家那二三十号人就这样全都躺倒在了地上,如炸熟了的大虾,躬着身子,“哎呦哎呦”地哀嚎遍地,虽然还有欺负人的心,却已经没有欺负人的力量了。
“啪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从赵钦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则是个中年男人充满不屑的挑衅声:“这位先生身手不错,但不知道是只能跟这些小兵小将比划比划呢,还是也能让老夫见识见识?”
他的普通话说得很生硬,别别扭扭的,赵钦眉头一皱,本以为处理好这些人就能早早离开了,谁知却又出来个不怕死的,转头看去,说话那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保养得很好,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但身上穿着的,竟然是身日本人的合服。
鬼子?!赵钦不知道脑袋里为什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个词来,这黑市拳击场真是藏龙卧虎啊,不仅有天哥那样的拳王,还有这么个看起来身上也有两下子的日本人,看来天哥口中的幕后大老板,实在是不简单。
见赵钦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那日本人更是不屑,下巴高高地扬着,目光几乎是贴着鼻尖滑到赵钦身上去的,“我先介绍一下,我是秀田太郎,徐先生家保镖的跆拳道老师,今天奉命保护大少爷,但……赵先生,您的行为让我很难回去交差。”
看不出来这日本人会说的中国话还不少,赵钦感觉好笑地在嘴角划出个令秀田太郎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弧度。
“上了这拳击台就等于是签下了生死状,既然玩儿不起,就管住你家少爷,让她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跟你学学做寿司之类的,呵呵。”你在这找我算账,我找谁算账?要不是你家少爷非要来这个破地方比赛,我现在肯定在家睡大觉了,赵钦本来就窝着火,被秀田太郎一说就憋不住了,三下两下便把话给他堵了回去。
见自己的老师来了,刚才被赵钦打趴下的人们全都相互搀扶着给两人让开了道路,以他们对秀田太郎的了解,今天这赵钦肯定是没办法健健康康地走出拳击场。
眉毛一皱,嘴上的两撇八字胡气愤地微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