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少女才又若有所思的顺着思路往下说:“西北军队的战斗力我不太清楚,但估计能与匈卑人和西斯罗人叫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但如果只凭两个师团就想涉足关西战局,恐怕也不太可能,除非秦暮另有安排。”
顿了一顿,少女突然问道:“丽山郡府有多少警备部队?”
男子一怔,随即马上回答道:“只有一个警备师团,其中有一个联队驻扎在最东边的羊马口要塞。”
“那这个警备师团的战斗力究竟如何?”少女紧接着问道。
“这个,”男子有些踌躇,说实话,情报部门的主要精力并未放在地方警备部队上面,何况他也并非专门的情报官员,“这个不是很清楚,但帝国各地的警备部队普遍素质较差,除了丽山郡驻守嘉峪关的部队,那也只是名义上是警备部队,其实都是正规陆军演变而来。属下斗胆推测,丽山郡警备部队战斗力纵使好一些,也不会太高。”
少女没有搭腔,显然还在仔细思索。
“那依公主殿下您的看法,李大人会不会从西北郡那边抽兵南下呢?”见公主殿下还在思考,男子有提出另一种可能性。
缓缓但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少女这才轻启朱唇:“或许吧,可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收到西北郡内的军队变动的消息,在西北这个地方,我们的其实跟瞎子没有什么区别。”
厅里一时陷入沉闷,两人都在默默的思考着。
“公主殿下,听说这太平教已经在帝国境内发展了十几年,眼下四处叛乱迭起,难以扑灭。都是因为其在各地已经根深蒂固的原因,可我们为什么在西北却未发现类似的情况呢?”
男子突然问起这样一个问题,让少女一时也难以作答。
筹措了一下措辞,少女这才勉强答道:“这有几方面原因,第一,原来太平教盛行的时候。西北几郡一直处于匈卑人的实际控制之下,战乱频繁,境内百姓十室九空,缺乏必要条件;第二,秦暮控制西北后,是从大陆各地引进移民,比如这德川,印德安人移民就占了相当数量,当然也包括从帝国各地迁来移民;第三。我推测秦暮肯定也发现了太平教的形迹,也许他早已在暗中就采取了应对措施,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前面两条理由都有些牵强,只有最后一条理由才让男子觉得颇有玩味之意,防微杜渐,未雨绸缪,工作做在前面自然要容易得多,像现在关西等郡这般模样。已经烂成一片,要想收拾残局。谈何容易!
很容易就联想到关西等郡的情况,而自己前面的解释连自己也觉得缺乏说服力,少女轻轻一掠腮际秀发,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悄悄就把话题转回到主题上来了:“听说,在北楼兰也好像不清静。莫非有什么小的战事,是不是?”
摇了摇头,男子一楞,惊奇的问道:“我们在北楼兰的情报网还差得太远,难以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不知公主殿下从何得知这个消息?”
原本只是随意说一说来转移话题,没想到却引来下属的执着追问,少女更觉尴尬,连忙敷衍过去道:“我在节度使府碰见来自北楼兰的信使,随便猜测的。”
西北和北楼兰的军情通信已逐渐采取用信鸽传递,由于这一片区域都属于秦暮控制,所以安全性也高得多,但比较重大和复杂的事项在用信鸽传送后仍然要用快马补充报送,少女正巧在节度使府碰上,虽没有看到内容,凭借她的聪明倒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哦。”男子恭身行礼告退道:“那属下现在就去把掌握的情况传回去了。”
“唔,先不忙作判断,只是报送情况,有可靠消息后再作定论。”少女把目光重新又回到手中的团扇上,空旷的大厅里,她略显瘦小的身躯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羊马口要塞。羊马口本不是一个十分险要的所在,它原本不过是一个不大的集镇,后来由于西北通往中原的商路逐渐繁忙起来,久而久之,这里自然而然也就兴盛起来。秦暮接管西北控制大权后,看重了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距离关西第一哨的鹧鸪关仅六十里地,而鹧鸪关恰恰又卡住了自己通往中原的咽喉,假如自己要想兵出中原,这里将会是最紧要的一处关卡,所以羊马口的战略地位也就随之重要起来。
这座要塞的军营并不大,一个师团的部队驻扎在里面虽然不嫌挤,但不允许随便离开军营的封闭生活却让一大帮士兵们几乎憋出病来,然而在铁的纪律面前,却也无人胆敢触犯这一死命令。
要塞内外都看不出什么异样,除了军营附近被照例列为禁地外,其他并无什么特殊,原本驻扎的一个联队士兵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减为一个大队,稀稀落落的巡逻士兵让过往的旅客和商队丝毫感觉不到邻近的府郡已经是战火熊熊。
从中原西去的人们到达这里都不由得要松一口长气,好好休整休整,因为他们知道,自此往西便都是帝国西北军政节度使兼北楼兰总督秦暮公爵的领地了,太平教那些叛党虽然猖獗,但似乎也不敢随意招惹这个名震西北的铁血人王,至少在这一带他们看不到任何与太平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