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年的《南京条约》开放通商口岸后形成的。
英国租界在外滩划定,美国租界在虹口开辟;法租界则在卢湾和徐汇区扩张,是上海外国租界中地面最大的一个。
1854年,英、法、美三国在租界内联合建立了市政机构上海工部局,建立武装警察;成了真正的国中之国。
后来法国退出公共租界,英美两国联合由工部局统一管理租界;是为公共租界。
法国退出公共租界后并没闲着,而是建立了比公共租界更为宏伟的法租界。
法租界建立后,舞文弄墨者形容它是大海中的“孤岛”。
平心而论,在当时内忧外患的中国,能进入法租界这样的孤岛生活,客观上也是很惬意的。
王国伦率部住进法租界后,和一个姓李的中学语文教师拉过家常;李教师对他们一家在法租界的生活看起来很满意。
李教师说:“我家一家三口人是母亲、弟弟和我;开销全是我的收入!”
王国伦问:“您一月的收入有多少?”
李教师答:“当老师一月收入60块大洋,除了教书有时也替报纸写稿;每月也可以拿到十个大洋的稿费。
“晚上还去大中通讯社和上海法政学院新闻专修科兼职,一个月至少也有30个大洋的收入;三项收入加在一起是100个大洋,法租界的物价相对平稳;三口人的生活费用绰绰有余!”
王国伦道:“您是教师每月有100块大洋收入,生活自然满足;但上海的黄包车夫每月只有两三块银元的收入,生活就十分艰难!”
那时候,能进入租界进行避难的不是有钱人就是门路的人;穷人进入租界似乎很难。
但1932年一.二八淞沪会战后,大量难民涌入法租界;人口激增后的市面自然很兴旺,经济上便就出现畸形繁荣。
1937年法租界的工厂由年初的四百多家增至四千七百多家,商行则从二百一十三户,增加到六百一十三户。
经济的畸形繁荣,带来了“孤岛”文化的畸形兴旺。
当时上海租界内集中了全国最多的电影院、舞厅、咖啡馆、游艺场、戏院等娱乐场所。
上海《申报》曾刊登一位南洋侨胞的文章这样写道:对于上海感觉着无限失望和诅咒,酒店舞厅,触目皆是,其穷奢极侈之程度实为世界各大城市所仅见。
当时“孤岛”内的电影制片公司多达二十多家,摄制了近二百五十部影片,有古装片、时装社会片、侦探恐怖片,大多表达了对现实生活的迷茫和不满。
但值得玩味的是,孤岛文化生产了那么多的电影,没有出现一部宣扬“汉奸意识”的影片。
离乱年代人们更喜乡音,由于大量江浙人涌入;江南地方戏也在上海异军突起尤以越剧为最。
租界内的“绍兴八邑同乡会”、宁波同乡会等引进越剧戏班,组织会串演出;一些浙江籍工商界人士也捐钱建戏院;他们的太太则捧红了不少越剧名优。
从这个层面讲,上海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日子还是不赖;能进入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人,生活起码要比边远地区先进一个多世纪。
就是和王国伦曾经待过的东北、山东一带的百姓相比,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人们的生活恐怕也要先进一个世纪。
东北乃至山东一带的乡村,在1937年那阵子连电也用不上;更甭说看电影什么的。
而在租界,看电影已经是人们的家常便饭;光中国导演和演员就自演拍摄了二百多部电影。
1937年的上海租界普遍用上燃气液化气,而在中国的其他地方,用上燃气液化气整整晚了五六十年。
王国伦正在津津乐道地遐思,却听“砰砰砰”一阵枪响;伫立于法式庭院门口的两个哨兵轰然倒地。
王国伦迅速反应,嘴里急剧地说了声:“有情况!”
毕竟是习武之人,王国伦在念叨着有情况时,便就施展雨燕腾天工身子一纵,跃上头顶一棵大树;将身子隐藏在大树的桠杈之中。
王国伦在大树的桠杈中隐藏好身后,便见一队黑衣人有四五十个,从庭院的大门里冲了进来;举起手中的枪支四处乱扫,王国伦尽管隐身大树之上,但是一颗子弹还是击中他的胳臂;王国伦并没注意被枪弹击中的胳膊,而是把眼睛注视着虎视眈眈的黑衣人。
黑衣人肆无忌惮地在法式庭院中乱冲乱闯,听见枪响的警卫排长张世光率领警卫排十几个战士从阁楼里冲出来了。
张世光嘴里喝喊着:“黑衣人要刺杀师长,大家迅速散开来保护师长安全!”
十几个警卫战士散开来后各自选准位置向庭院中的黑衣人射击,一时间,警卫排的枪弹还将黑衣人压在庭院里不能前进。
但黑衣人毕竟人多势众,看清楚警卫排只有十几个人后,便就组织起冲锋;这样的冲锋方阵很像小鬼子;警卫排被黑衣人密集的枪弹逼回阁楼中去了。
王国伦眼前一亮,心中急急说道:“黑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