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思贵听田凤至对自己予以褒奖,便就挥挥手臂讪笑道:“田妹妹高抬汤思贵呢,其实汤思贵真是一个讨饭的;只是喜欢琢磨一些事情,讨饭时多会看了些闲书,知道历史怎么回事罢了!”
汤思贵振振精神道:“历史就是一面镜子,能使我们通过这面镜子看清楚日后的自己!”
汤思贵说着顿了一下道:“对李自成这个做过大顺皇帝风云人物不做记载,依照封建正统王朝的循环往复书写历史,毕竟是不得人心的!”
田凤至见汤思贵侃侃而谈,禁不止拍手称道:“汤哥哥讲得真好!”
“田妹妹过奖啦!”汤思贵谦虚一声道:“大顺军的失败是由于攻下北京城后放松了警惕,让明朝叛将吴三桂钻了空子,引领清兵进入三海关。
“李自成率领大军上三海关迎敌失败,只好退出北京;大顺政权覆灭。
“大顺政权尽管失败,可李自成和农民起义军不畏强权,揭竿而起的造反精神,却世世代代在陕北高原传诵;刘子丹、谢子长、习仲雄这些红色根据地的创始人,一定是受到李自成精神的熏染;才在贫瘠荒寒的陕北高原建立了劳苦大众自己的政权!”
汤思贵口若悬河的谈吐,使田凤至惊诧不已;只见她用好看的眼睛盯着汤思贵道:“汤哥哥是做领导的料,一个局外人引经据典述说红色根据地如此准确;可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小女子对汤哥哥佩服不已,顶礼膜拜!”田凤至说着,也像汤思贵那样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又深深鞠了一个躬!
汤思贵扬声大笑,将脑袋转向田凤至道:“田妹妹,这里是红色根据地,你怎么拿把老扫帚涮起了草屑?刷这些东西干么?有什么用处啊?”汤思贵明知故问地问了3个为什么。
田凤至莞尔一笑:“汤哥哥问得太有深意了,红色根据地人人是劳动者自食其力;这里冬天寒冷晚上睡火炕,睡火炕就得有柴火烧;而坡塄上细碎的草屑、草渣是煨炕最好的柴火;每天晚上给空洞里添加上草屑、草渣,好几天火炕都是热的;因此,凤至才在星期天来这里刷扫草屑!”
“英雄所见略同!”汤思贵拍个响掌赞誉道:“田妹妹知道用草屑、草渣煨火炕,和关中道的风习吻合呢;汤某人小时候也刷扫过草屑、草渣,看来我们还是有同共语言的!”
田凤至咯咯笑道:“汤哥哥才想起这句话?其实在您唱出第一句《走西口》的歌谣时人家就想到啦!”
田凤至回头看了汤思贵一眼:“汤哥哥还没答应人家的请求啊!”
汤思贵一怔,心领神会道:“哦……哦……田妹妹说的是留在红色根据地做音乐老师的事?我不是早答应了吗?”
田凤至也是一怔,看着汤思贵道:“你答应了吗?”
汤思贵呵呵笑道:“汤某前面讲了那么多根据地的好话,就是一阵暗示嘛!”
“汤哥哥怎么深沉起来?”田凤至有点不大高兴地说:“凤至喜欢直来直去的人!”
汤思贵看了一眼于凤至扬声笑道:“汤某之所以深沉,还不是想和田妹妹一起说说话;让你讲讲根据地的事情!”
汤思贵话音一落,于凤至不知怎么就紧张起来;尤其是汤思贵那一句“汤某之所以深沉,还不是想和田妹妹一起说说话”;这是汤思贵向田凤至射出的丘比特之箭呀……
田凤至心中想着,脸子不知怎么就泛起红晕。
汤思贵并没注意田凤至的情绪波动,继续说着他的话;“嗨”了一声问道:“田妹妹,你是不是GCD?”
汤思贵从田凤至刚才叙谈中已经知道红色根据地是GCD领导的人民政权,便就这样问了一声。
田凤至咯咯咯嘻笑起来,直言不讳道:“田凤至是GCD呀,汤哥哥一旦留下来做音乐老师,也会成为GCD的!”
田凤至说着,饶有兴趣道:“凤至老家在南京,这里建立了红色根据地后;凤至闻讯赶过来的!”
田凤至说着不无动情道:“红色根据地没有土豪劣绅,没有土匪恶霸;只有和睦相处的革命群众,积石原上逃荒过来想走西口的人不少都留在根据地开荒种地参加了红军!”
汤思贵听田凤至描述着红色根据地的情况,喜不自禁地说了一声:“我要留下来,我要留下来做音乐老师!”
走出冬天的人才能感受到太阳的温暖,从被追杀,被威胁,居无定所的流浪乞讨者,走进一个没有土豪劣绅、土匪、恶霸的社会来做音乐老师;汤思贵可谓一步登天。
汤思贵在田凤至带领下,走进红色根据地驻地磨盘村;看到的一切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咫尺之外的积石原正在遭受一场千年不遇的大饥荒大年馑,可在一百公里外的红苏根据地;却是一派生机勃勃的祥和现象。
村道的路口处有扛红缨枪站岗放哨的少年儿童,他们对来来往往的人逐个进行盘查。
汤思贵以为自己有田凤至带路不用检查,便就匆匆从岗哨上穿过。
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见汤思贵从岗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