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将张宗昌的打油诗吟读一遍,大家笑了个肚子疼;关锦却看着容诗道:“关子多言抢了小五子的话,接下来你就做主讲吧!”
容诗扬扬手臂道:“姐夫不吟张宗昌的诗,我们还以为他有点墨水;这一吟念方知这家伙滥竽充数呀!什么狗屁诗?小五子拿脚也能写出来!”
关锦呵呵笑道:“小五子不要小觑张宗昌,他能把诗做到这一步也是很可爱的;不装腔作势还很幽默!从另外一个层面讲张宗昌也算个刻苦人;如果不刻苦,一天书也没读竟能写出这样的诗付诸印刷留给后人?遗憾的是张宗昌被韩复渠派人刺杀身亡!”
“这叫死有余辜!”容诗愤愤然道:“张宗昌要是不做坏事,他的部下也不会绑架咱爸!”
关锦感同身受地看了容诗一眼:“小五子说得也对,你继续说咱爸被劫持的事情吧!”
容诗清清嗓子道:“爸爸这一次遭遇绑架,家里是多日后才知道的!”
“怎么回事?”关锦问:“咋就多日后才知道!”
“是这么回事!”容诗嘘叹一声道:“咱们家在山东泰安有个面粉厂,名叫福新面粉厂;爸爸从上海搭乘火车上福新面粉厂视察业务;走了好几天不来电话,小五子突然觉得很想他,就给泰安的福新面粉厂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叫王子谦是厂长,王子谦的回音简直让人七窍生烟;他说爸爸就没上他们厂里来!”
“这是比天还大的事呀!”容诗接上话道:“小五子当时把电话里王子谦说的话重复一遍,娘一听便就哭天哇地;说这咋了得?亲自抓起电话问王子谦,王子谦还是那句话!末了王子谦提醒娘,说山东局势很糟糕,老爷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娘一听这话哭得更伤心!”容诗说:“她要带我们哥三上山东找爸爸,被大伯拦住了!”
“大伯拦得好!”容诗接上话道:“家里那时候来了不少人,大家都说我们不能上山东;先要查出爸爸是被那伙人绑架的,在什么地方;现在关押何处,绑架的动机是什么?把这些事情弄清楚,营救起来才能有的放矢!
“可是要搞清这些问题,就得动用私人侦探;有人便提到上海滩的龙头老大黄金荣!”
关锦“哦”了一声:“原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找黄金荣的!”
“是这么回事!”容诗道:“小五子那一年16岁,坚决同意让黄金荣打探爸爸的消息;大伯一想这是最好的办法,便和小五子带了5000元的一张银票去黄府登门拜访。
“黄金荣听完大伯的陈述,看看放在桌子上5000元的银票;乜斜着眼睛扫视一下竟然说:“容老板是上海摊的大富翁,5000元银票恐怕没人打探这事!”
容诗说到这里站起身子道:“我当时听见这话,真想上前狠揍这家伙;可是我不会武功,倘若真的出手恐怕就得躺着回来!从那以后小五子就想找个师傅学习武功,可是爸爸回来后把申新面粉厂交我管理,小五子一直没机会学;姐夫您是武林高手,就给小五子教几招吧!”
关锦见容诗走了题,不禁笑道:“你还没将爸爸被绑架的事情讲完就跳到学武论道上来咧!再说你没见过关子施展身手,咋就知道卑职是武林高手!”
容诗不屑一顾:“看姐夫说的,你刚才和田市长通话;小五子和猴子嘀嘀咕咕,说的就是姐夫施展身手的事情;猴子说姐夫和王师长都是武功高手,王师长手中还拿一把镔铁扇;只要扇子一伸出去就有人头落地!”
关锦扬声大笑:“看来小五子很用心喽!好吧,将爸爸被绑架和营救的事情讲述完,关子就收你为徒!”
容诗见说,便在屋地上打个蹦子,站稳脚跟后慷慨激昂道:“大伯当时见黄金荣嫌钱少,便就加成一万块大洋!黄金荣这才收了银票,让大伯和我回家等候消息!”
容诗说着提高嗓音道:“小五子和大伯闷闷不乐回到家中,娘和我大哥、二哥听说给了黄金荣1万银票,这家伙连个准信儿也没给;没停脚跟便去找黄金荣,黄金荣见小五子和大伯刚走娘和大哥、二哥就来;恼怒不已地说他不管这事了,要把银票退给娘!娘哪里敢收啊?慌忙拽着大哥、二哥回来了!
“从那以后,小五子天天蹲在黄府听候消息;其实黄金荣收了我们的银票后也不知道爸爸是被哪一帮匪徒绑架的;也不敢肯定是山东的绑匪还是江苏的绑匪!姑且说是山东的绑匪,可是在山东什么地方遭遇绑架啊!”
关锦郑重其事道:“事情陷入僵局是不是?”
“是陷入了僵局!:容诗道:“但黄金荣毕竟手眼通天,不是他手眼通天;而是这老瘪犊子忒有运气!”
“哟呵!”关锦嬉笑一声道:“黄金荣有运气?碰上贵人哪!”
容诗讪笑一声:“也算是个贵人吧,这人名叫郭正明是山东人;从泰安乘火车到上海买东西,结果在上海车站附近的旅馆登记住宿时发现装在衣服里的一百元钱不翼而飞。
“郭正明不甘心钱被偷,想起有个姓赵的同乡在法租界当巡捕便就前去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