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光和张大芒这时候正面对面坐在一棵大树底下,凝望着天上的月亮谝闲传。
张大彪问胡大光说:“胡兄弟,你说今晚上的月亮咋就剩下半拉子脸啊?”
胡大光笑道:“这个不很简单吗?那一半被男人咬走了呗!”
张大芒笑得山响,把手指指胡大光道:“你真是个乌鸦嘴,说说月亮的男人是谁?”
“亏你是个连长?这个也不知道!”胡大光一本正经道:“月亮的男人就是太阳!要不人咋说太阳公公,月亮婆婆!”
“不对,应该是月亮姑姑!”张大芒纠正道:“你看月亮什么时候老态龙钟过?一直是朝气蓬勃,应该是姑姑才对!”
胡大光看了张大芒一眼道:“月亮是应该叫姑姑,可那是满圆的时候;现在剩半拉子脸子叫婆婆也说得过去!”
张大芒听胡大光说得幽默,便就笑道:“你这舌头真是三寸不烂,说扁就扁说圆就圆!好啦,我们不说这个行不行?说说年龄吧,胡兄弟今年多大?”
胡大光正襟危坐道:“胡某今年28,兄弟你哪?”
张大芒“咦”了一声说:“咋就这么巧,俺俩一样大呀!我也28,兄弟你是几月的?”
“正月十五,没想到吧?”胡大光讪笑一声道:“正月十五是元宵节,我娘却费力劳神地让我出世;你说可笑不可笑!”
“正月十五月亮圆,应该叫月亮姑姑的;可你总叫月亮婆婆!婆婆是老的意思月亮不乐意?才让你娘十五这天把你生下来,恐怕是叫你看看她到底是姑姑还是婆婆!”
张大芒絮絮叨叨说着,把手在脖颈上搔了搔道:“我就不一样,在娘肚子里便喊月亮姑姑,月亮姑姑便让我娘五月初三这天生下我!”
胡大光哈哈大笑:“兄弟在娘肚子里就会叫月亮姑姑?吹牛吧你!不过兄弟生在五月初三那是比胡某小喽!胡某比你大四个月你得喊我大哥才行!”
张大芒道:“喊就喊哪有什么?嗨胡大哥,你知道我们娘为什么会在五月初三生下我?那是她对着月亮唱儿歌把月亮姑姑感动啦!”
“你娘会唱儿歌?”胡大光讪笑一声问:“你娘会唱儿歌那你一定也会唱吧?哼几句听听!”
张大芒见胡大哥这么来说,便就不加掩饰地哼起儿歌:“天上一个月亮,倒挂在高高的树梢上;地上一个月亮,落在寂静的田野上。天上的月亮,地上的月亮;都是我家宝宝的好姑姑,陪伴我家宝宝茁壮成长……”
胡大光听张大芒唱了一气,便就笑道:“兄弟唱得不赖,你娘一定比你唱得还好,要不咋能感动月亮哪?”
“是呀!正因为我娘儿歌唱得好感动了月亮姑姑,月亮姑姑才在五月初三让我娘把我生下来的!”张大芒欣欣然道。
“初三是个什么日子?月亮咋会让你娘生下你!”胡大光不明事理地问。
张大芒郑重其事地说:“为让我一生下来就看她的笑脸呀!没听人们在唱:初一生,初二长,初三初四亮晃晃嘛!这是月亮生长的歌谣,月亮在初一生成后一直到十五都是生长的;十五十六的月亮最圆!我一生来是看着月亮由残到圆,你却看着月亮由圆到缺;境界就不一样啊!”
胡大光笑道:“张兄弟还真能编故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张大芒道:“我们不说月亮了,小弟想知道胡大哥咋就做了木桶巷12号大院的院警:还上镜铁山铁矿给日本人挑水!”
胡大光一怔,款款说道:“那还不是为了糊嘴?”
胡大光说着,嘘叹一声道:“我爹死得早,家中只有一个老娘病病殃殃三天两头要吃药;没办法才托人在木桶巷12号大院谋了个看家护院的差事!干这种差事的兄弟有四五十个,除过那个被马鸡唤打死在一线天下面的警卫排长路平地;大家都是贫苦人为了生计!但这口饭也不好吃!”
胡大光说着,扬扬手臂道:“木桶巷12号大院是张生杰的,我们这些人也就是张生杰自己的武装;他对弟兄们颐指气使,稍不随意就有死人的事情发生;可是这家伙对胡某却很客气!”
张大芒不明事理地看向胡大光道:“张生杰对其他人颐指气使非打即骂,飞胡大哥却很客气,这是怎么回事!”
胡大光振振精神道:“这是因为胡某略识文字,时不时地上镜铁山煤矿给张生杰收账算经费;时间一长,张生杰便让胡某住在矿上帮闲顺便跟日本人学日语!”
“原来这样啊!”张大芒感到很惊奇:“可胡兄咋又给宫本次郎做挑夫挑起水来哪?”
“还不是狗日的日本人!”胡大光厉声骂道:“矿上的其他中国人不是炸山就是搬矿石,我这个收账的中国人收完帐大多数时间闲着,便被那个叫藤原中寿的厨子看准,给宫本次郎挑水!不过这样也好,胡某能在挑水过程中温习那些日本话!”
张大芒身同感受地说:“哪大哥后来咋又不在矿上干呢?”
“那是我不想干咧,狗日的小鬼子把咱不当人;我每次从咕咚泉挑回水藤原中寿检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