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柳京街头同时出现了两起恐怖袭击事件,其规模和死伤的平民人数,和s袭击法国体育场,甚至同米国九一一事件相比起来,都不遑多让,一度轰动了世界上的各个国家,纷纷发来表示哀悼的电文。
人民粮店陷入一片火海的同时,第一百货商店,也同时遭到了大规模的恐怖袭击,十几名荷枪实弹恐怖分子制造了一场爆炸,在短短的两分半钟内,连续杀伤了数以百计的平民,留了超过一半的尸体后,仓皇逃去。
整个柳京进入了紧急戒严状态,民众被勒令呆在家中不得出行,等候广播的通知以后,才允许走出家门。
柳京军警先是颁布了宵禁令,随即整个柳京的军警系统开始大规模的动作,挨家挨户搜查可疑分子,柳京一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人人自危。
经过一个上午的盘查,粮店附近的民众才被允许离开。影儿的母亲带着女儿,在军警的护送离开人群熙攘的闹市区,战战兢兢的回到位于远郊的家中,已经步行超过了两个小时。
妇人惊魂未定的反锁住院门的门闩,拉着女儿刚想打开房门,只见院子角落里的柴草堆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柴草堆里经常有老鼠做窝,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老鼠能发出的动静毕竟不大,妇人拿起房门边的一个土筐挡在身前,护住身后的女儿,上前一看,柴草堆后面露出一只惨白的人手,手臂上的衣袖已经碎裂不堪,皮肤上满是伤痕,翻卷的皮肉,像婴儿哭泣的嘴巴一样,十分可怖。
在恐怖袭击中受了伤的南朝民众,已经被军警送进了医院和临时医护所进行救治,能带着一身的伤痕,躲藏到民宅的柴草堆里,十有是逃遁出来的恐怖分子。
妇人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心乱麻,惊恐无比,掏出钥匙让女儿先躲进屋子里,随手抄起柴草堆旁边的铁叉,战战兢兢的绕到草堆后面。
妇人高高举起平时用来归拢柴禾的铁叉,正好看到一张毫无血色的年轻男子的脸,虽然脸上糊满了灰尘和污渍,妇人还是一眼认出,这个年轻人正是在粮店门口,提醒自己快点离开的凌阳。
妇人的心里涌起千般念头,猜想凌阳能够事先预料到恐怖袭击的发生,叮嘱自己快点离开,一定也是恐怖分子中的一员。妇人不懂得什么国家大义,只知道凌阳三番五次救了自己和女儿,无论凌阳是什么样的人,归根结底的身份,不过是自己和女儿的恩人而已。
影儿钻进屋里,用手掌的温度,熔化掉玻璃上的冰凌窗花,隔着窗子看见,母亲正费力的拖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体,朝屋子里倒行过来。
影儿连忙推开房门跑出来,和母亲齐心合力,把凌阳拖进了屋子里,母女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凌阳移动到炕上。
妇人叮嘱女儿为凌阳盖上被子,再去透开炉火,烧一锅热水,这才跑出屋外,用扫帚扫去在雪地上拖拽凌阳的痕迹。妇人在院子里定了定神,刚要进屋,外面传来一个老妪的叫门声:“彩花在家不?”
妇人连忙跑到门前,却不敢拉开门闩,只是打开木门中间的一个方形小门孔:“妤雅阿妈,您怎么来了?”
老妪身后跟着三四名妇女,隔着院门叮嘱道:“区里颁布来的宵禁令,午四点以后不允许出门,你家里却不缺少盐米和烧柴,赶紧出去抓一些回来,晚了可要饿肚子了。”
名叫彩花的妇人很少说谎,明知道家里没有了粮米,今天去粮店是为了领取黏米面做粘糕,只好硬着头皮道:“家里什么都不缺,阿妈费心了。”
老妪似乎很照顾彩花的样子,还是从门孔里塞进一包热乎乎的粘糕来:“外面闹起了坏人,听说不管是部队上的人还是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见人杀。你们娘儿俩锁好门,千万不要随便出来走动,出了事的话,老太太没法在二老爷那里交待,没事好,没事好,外面冷,你快点进屋去吧。”
彩花随口敷衍几句,眼见老妪带着辖区妇女干部们离开,才找到一根木头杠子。死死顶住了院门,拿着那包粘糕转回了屋里。
影儿坐在炕沿上,拿着一块热腾腾的毛巾,正为凌阳擦拭脸上的血污,见到母亲进来,小声道:“阿妈,这个叔叔我认识,他是咱们在夷洲强叔家里的时候,给了咱们很多钱的那个……”
“小孩子家不要乱说话!”彩花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巴,厉声道:“这件事无论对谁都不能说出去,否则咱们娘俩都要掉脑袋,听懂了没有?”
见到女儿泫然欲泣的惊恐样子,彩**里不忍,柔声道:“这个叔叔救了咱们的命,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咱们都要知恩图报,阿妈总是这样教你,不是吗?”
影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小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阿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连大牛和鼻涕虫他们都不告诉。”
彩花赞许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掀开凌阳身上的棉毯,见凌阳身上除了泥灰之外,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全都覆盖着大小深浅不一的伤痕,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好在凌阳的伤口已经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