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你怎么来了?”
罗图和李红袖的疑问声,同时传进凌阳的耳朵,罗图的大手,也渐渐放松了力气。
凌阳捂着脖子,剧烈咳嗽了一阵,被门里走出来的罗图一把拉了进去:“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里装神扮鬼吓唬人,你是不是精神上有点问题?还是闲得疯了心了?”
凌阳根本不理罗图,只是不怀好意的盯着李红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哎呀,这不是我红袖姐姐吗?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骤然一见,小弟立刻折服在您的女神风范之下,真是可喜可贺,恭喜红袖姐的美貌和气质更上了一层楼……”
李红袖听到凌阳如此阴阳怪气的赞扬,心知刚才和罗图的轻嗔薄怒,已经全部被凌阳听了去,忍不住两颊发烧,怒瞪凌阳道:“你小子半夜跑来听人家墙根,还敢巧言令色的嘲笑我,是不是在南朝的日子过得太安稳,五行有点欠揍?”
凌阳见李红袖穿着卡腰的青色貂皮大衣,紧身皮裤和高筒黑靴,衣着品味依旧十分高端时髦,只是衣裤上沾着不少菜屑和泥土,头发在脑后松松挽起一个发髻,鬓角略显凌乱,而且声音还是那样古怪,感到十分好奇,不明白一向注重高贵气质和形象的长秋红袖姐,怎么会搞得如此狼狈。
凌阳狐疑而埋怨的图一眼,微怒道:“红袖姐远来是客,罗队你怎么不好好招待人家,是不是领着人家钻玉米地里去了?姐衣服都弄脏了!你忘了我们在长秋的时候,红袖姐是怎么招待你的?人家把自己的房间都让给你住,差一点就冲上去亲自为你暖床。罗队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将心比心……”
罗图听凌阳越说越没谱,再说下去,搞不好就少儿不宜了,赶紧提起拳头,作势欲打,凌阳才意犹未尽的闭上嘴巴。
在男女情事上,李红袖虽然是过来人,不过大半夜的被凌阳捉住自己和罗图私会,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半天说不出解释的话来,这会儿听凌阳越说越下道,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扯住了凌阳的耳朵:“老娘为了掩人耳目,偷偷藏在运输蔬菜的集装箱里,背着个氧气罐子一路翻山越岭,这才造得跟个泥猴儿似的,你个臭小子想歪到哪里去了?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姐必须得给你点厉害尝尝!”
凌阳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李红袖想来江界市图,又不好意思让手下人知道,所以悄悄藏进了蔬菜运输车里,所以才一身的污渍菜叶。因为蔬菜在几乎完全封闭的运输途,外皮难免会有轻微的发酵,产生出少量的氦气和氮气,李红袖更换氧气瓶的时候,难免会吸入一些,所以嗓音才会这样古怪。
凌阳想到李红袖穿着华贵,却坐在脏兮兮的漆黑车厢里,左面一堆白菜,右边一堆萝卜,苦着脸挑起一只手电筒的样子,差点活活笑破了肚子。
李红袖见凌阳笑得越发不堪,明知道凌阳是在嘲笑自己,心恚怒更甚,揪住凌阳耳朵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
凌阳耳朵剧痛,连连求饶,讨好的拍打着李红袖身上的灰尘菜垢:“红袖姐息怒,请红袖姐注意素质,同时保持您在罗队面前的女神形象,千万不要因为迁怒于小弟,在罗队心里留下了女壮士的阴影……”
李红袖见罗图惊骇的望着自己,眼神似乎隐藏着深深的忧惧,这才愤愤放开凌阳的耳朵。
罗图不想凌阳再闹下去,把凌阳拉到自己身边,免遭李红袖的荼毒:“你这个时间点儿来找我,不会单是为了打探八卦消息吧?是不是惦念朴家女儿的下落,心乱得睡不着觉?”
凌阳毫不犹豫的答道:“是!”
罗图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无比复杂,欲言又止,连连叹息。李红袖诧异的问道:“朴家的女儿?你说的是江界市的朴家?朴多成现在担任家主的庞大家族?”
罗图点点头:“朴家牵扯到军政两届的混乱斗争里,大树已经倒了。朴多成被押送进平壤受审不说,家人也都,唉。”
不待凌阳说话,李红袖已经急道:“我最近接连运送两批几十万吨的蔬菜进入江界市,接收方虽然是副食品青年点,不过一直是江界朴家暗操作,这次可惨了,搞不好要赔钱呀!”
到了这个时候,凌阳哪里还管的了李红袖赔钱赚钱,连连催促罗图。
罗图无法,只好勉强道:“根据江界市的传闻,朴多成和家族的骨干男性分子,全部被押送到平壤受审。因为南朝女性在家族里的地位卑微,平时并不被允许参与家族的生意事务,所以暂时关押在江界本地的。”
凌阳松了一口气,知道以朴家在江界市苦心经营多年,积累下来的势力,一定已经将触角深入到市里的各个部门,黑柏两条道上都有关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朴贞熙依旧没有离开江界市,就算暂时被关在里,也不至于受苦。
罗图见到凌阳脸色放松下来,声音却愈加凝重,话锋一转:“不过小五始终亲自接触了平壤李家的家主,在前两天的一次交易,亲耳听到李家家主在电话里说,不能这样便宜了朴家的女眷,在电话里吩咐江界市的一个典狱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