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哈维不愧是华国江湖上出了名的巨骗,不仅坑蒙拐骗的手段花样层出不穷,做起生意来,也头头是道,聚拢钱财很有一些手段。只是辛苦得来的财富,如今已经成了凌阳认准的囊中之物,难免为他人做起了嫁衣。
蒋哈维推开车库的后门,正好面对着赌坊后墙的一道僻静巷子,羽馨才匆忙赶了过来,一把拉开车门,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把一套棉质的衣裤递给蒋哈维:“夜里风寒,小心着凉啊舅舅。”
羽馨虽然手段不输给蒋哈维,却毕竟是个女人,又生得一副沉鱼落雁的大好皮囊,正值年少青春,失去了舅舅这棵大树,独自一人流落异国他乡,难免沦为有些人的玩物,从此失去了自由。所以羽馨现在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人,十分着紧,生怕蒋哈维病倒,或是遭遇不测,从此失去了依靠。
蒋哈维见羽馨虽然穿好了衣服,匆忙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头,诱人的锁骨正剧烈起伏,看上去秀色可餐,强忍住内心的一片火热,这才感觉到身上一片冰凉。
原来蒋哈维急着收拢财富,还只是穿着一袭拦腰系带的真丝睡袍,这时虽然寒冷难耐,不过也来不及穿好衣裤,只好发动车子,把暖风扭至最大,踩住油门后接连换了几个档位,缓缓将车子倒出了库房。
狡兔三窟,蒋哈维时刻把在枯草镇经营赌坊的日子,当成自己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只是没想到危险来得这样迅速,只好匆忙出逃,刚刚将挑起车头前的一对大灯,便听到身旁的羽馨,发出一声惊呼,白皙的纤手直指向前方:“舅舅,你看!”
蒋哈维定睛一看,原来凌阳和猎蜥各带着七八个个面色不善的年轻人,已经分成两批,分别堵截在巷子两侧。两伙人似乎早有准备,凌阳和猎蜥的手里,出了刀棍以外,各拎着一条又长又宽的胶皮带子,上面穿透着满满的尖锐钉子,正笑吟吟地扔在了地上。
凌阳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为了防备蒋哈维驱车逃窜,特意吩咐猎蜥,把废旧的车外胎连接起来,上面砸进密密麻麻的钉子,做成一条简易的扎车胎钉毂,这会儿钉尖朝上,两端卷起在巷子两侧的墙边,正好将蒋哈维的去路,封堵得严严实实。
凌阳面对着蒋哈维车头的大灯,被强烈的灯光晃花了眼睛,一时没有看清蒋哈维和羽馨的相貌。羽馨见到凌阳,心中一惊,期期艾艾道:“舅舅,就是他,他要找我们的麻烦么?”
蒋哈维见对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心知今日插翅难逃,脸色颓然地关掉大灯,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蒋哈维见到凌阳活蹦乱跳的样子,明知道困兽一定已经失手,这才会惹翻了凌阳前来报复,心中悔恨万分。蒋哈维常年在江湖上行走,深知异能者的厉害之处,远远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物可以匹敌。如今凌阳在困兽的暗杀下,依旧能够安然无恙,只能说明,凌阳要么也同样身为传说中手段可以通天达地的异能者,要么就是手下操控着一群极为恐怖的江湖势力,才能够在异能者的暗杀下,轻松脱身。
蒋哈维毕竟是混久了的老江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心服口服,用眼神示意羽馨不要乱动,这才举起双手,缓缓上前几步,离着老远喊道:“前面借光的是哪个方向的罗汉,崩山子想流落一丝儿灯火,不知道能不能落个趴隙?”
蒋哈维说的是华国老道儿上的黑话,在华国现今的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能听懂。意思是前面是哪位江湖前辈拦住了去路,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毛贼而已,遇事想离开躲避一阵,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出一条道路。
蒋哈维明知道凌阳是为了泄愤而来,搞不好真得要了自己的命,苦于身上并没有趁手的家伙,而且以凌阳干败了异能者的能耐来看,就算自己身上有枪支一类的霸道家伙,恐怕也不会在这么多人手里讨到便宜。
凌阳看清了蒋哈维的脸,心里一时也犯起了嘀咕:“这不是当日在汤圆县城里,装成海龟富豪行骗的那个老小子吗?怎么突然跑到这里开起赌坊来了?”
不过凌阳随即恍然大悟,自己和楚婉仪当时用尽手段,破坏了蒋哈维一场针对副县长叶凡的惊天骗局,在赌坊里被蒋哈维识破身份后,这才对自己动了杀机。
凌阳本来还真抱着杀人泄愤的心理,这会儿见到蒋哈维,心中立刻释然。想起蒋哈维在国内被自己整治得不能再惨,在华国立身不住,才不得已躲藏到这等穷乡僻壤,心中的杀意立刻淡化了不少。
“你特娘的不好好说人话,非要说晦涩难懂的江湖黑话,是不是皮痒欠揍了?”凌阳望着自己的“老朋友”,眼神里居然流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蒋哈维人老成精,一直盯着凌阳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见凌阳眼睛里的杀意,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浓烈,心中窃喜,突然“咕咚”一声,跪倒在凌阳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起丧来:“原来是华国道儿上大名鼎鼎的‘刀圣’钱小哥驾到,老哥哥有失远迎,不知道您大驾光临,实在是百死难赎,活活儿瞎了我这对二十四k的钛合金狗眼……”
凌阳把玩着手中的一根铁棍,见猎蜥和手下兄弟,听到“刀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