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唱手中精钢打造的长棍,眼看就要砸在罗图的头顶。罗图却双目圆睁,岿然不动,结局果然和罗图想象中的一样,长棍只是一道毫无形质的虚影,毫不费力地从罗图的身体掠过,压根没有造成一丝伤害。
罗图将双刀挽至小臂后面,傲然而立,看着主唱抽身而退,换成贝斯手单膝跪地,肩膀上扛着的琴箱,向自己喷射出一道粗壮的火焰,却也只是虚幻的镜花水月,透过罗图的身体,甚至没有烧焦一根汗毛。
罗图哈哈一笑,双目微阖,霍然张开时,精光四射,用精神异力锁定了一个方位,手中双刀化作迅疾前行的蛟龙,闪电般劈砍而去。
“好小子!果然有点道行!”
莫音略带诧异的赞赏声传来,舞台上演奏重金属摇滚乐的四名年轻乐手,突然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堵满是孔洞的隔音板壁,罗图弯刀所指,莫音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一身笔挺的西装不见丝毫凌乱,身旁的钢琴却已经被罗图的刀气劈成了两半。
凌阳在走廊里,感受到身前无形的气墙,突然间分崩离析,只剩下纷乱的异能磁波,残余在空气中兹兹作响。歪着头向走廊尽头的琴房看了一眼,也不着急过去,打开了手机流量,慢条斯理地坐在走廊边的一堆杂物上,专心致志地刷起了微信消息。
“你很厉害,心智坚定得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期!”莫言欣赏地望着罗图,啧啧赞叹道:“老夫辛辛苦苦创作的一曲‘攻心幡’,你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捕捉到旋律中的破绽,从幻耳魔音中脱离出来,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
罗图一改初来时候冷冰冰的鄙夷态度,收起戒备的神色,手中的刀子重新藏回身上,走到莫音身前,恭恭敬敬地垂头道:“多谢莫教授,罗图受教了!”
“你叫罗图?”莫音一副遇到后辈知己的欣慰模样,轻轻拍了拍罗图的肩膀:“以你现在的年纪,能把异能之力操控到这种地步,实属难得,难得的很哪,哈哈哈哈!”
罗图微笑道:“莫教授,罗图有一个疑问,想要向您请教。”
莫音好整以暇地在琴凳上坐好,拈须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以我这样的年纪,按照常理来说,体内的异能之力应该早已衰败不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然超过正值壮年的你许多,是这样吗?”
罗图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乖学生模样:“在刚才的拼斗中,莫教授虽然以曲幻形,凭空捏造出一支摇滚军团,不过并没有杀意,反倒在旋律隐隐露出指点提携的意味。罗图虽然不通音律,这点好歹,还是能听出来的!”
莫音越来越感觉到罗图的通透有趣,脸上笑意不减:“人海茫茫,每一个短暂的时刻,都会发生不同的事情,出现各种各样的阴差阳错。有的人在错误的时间相遇,有的人却在正确的地方分离。既然我们能够相遇,就是一场难得的缘分,老夫到底年岁大一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怎么样,这份见面礼,你还算喜欢吗?”
罗图的眼中,充满了回味的神色,恭敬道:“多谢莫教授指点!罗图似乎隐约把握到了一点规则和道理,只是罗图的心中,始终有心魔环绕,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使已经化为远去的烟尘,却总能在不经意间,重新填斥进我的整个内心,羁绊我修习的道路,怎么能解?还请莫教授指点!”
莫音汉白玉雕琢似的指掌,爱怜地滑过罗图线条硬朗的面颊,却不带有丝毫情浴的成分:“罗图,你是一个心地朴实的男子汉!我用音律窥探进你内心的最深处,感同身受到你心中无边的苦楚。这种苦楚,你难道只是把成修习道路上的牵绊吗?”
罗图身体一震,突然间如同醍醐灌顶,重新摆出架势,深深朝莫音行了一个礼:“罗图执迷痴弱,全赖莫教授点醒,教授倾心相待之恩,今后不敢有须臾忘记!”
“有些时候,阻碍就是动力,内心的煎熬,反倒会变成前进路上的信仰。我还以为罗图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没想到连这么一点道理,还要别人去点醒,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呀!”
不知什么时候,凌阳已经斜倚在门框上,嘴里叼着一支牙签,尖着下巴坏笑道:“还说什么不敢有须臾忘记,你干脆以身相许得了,反正莫老头儿也爱好这口儿!”
“闭上你的狗嘴!”
罗图和莫音的呵斥声同时响起,罗图回过头,狠狠瞪了凌阳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去死!”
凌阳被两个人吓得,向外面瑟缩了几步,遥遥笑道:“花花世界,多么好玩儿呀,我可舍不得去死……我来了有一会儿了,就在门口看着你们两个,学那些老和尚酸溜溜地打机锋……咦?老兔子穿得挺整齐啊,西装还是阿曼尼的,得值不少钱吧……”
莫音本来暗暗震惊,因为即使以他的能耐,居然也没有感觉到凌阳的靠近,看来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实在是强横得可怕。不过在听完凌阳一番恶毒的言语后,莫音还是气得七窍生烟,扭曲了面孔朝凌阳怒吼道:“你叫谁老兔子……老子就是喜欢男人,又没有满世界地撵着愺你大爷,你跑这儿来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