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八个财团代言人,几乎都在各大电视报纸上露过脸,看上去十分熟悉,只有一个方面大耳、长得像是财神爷下凡的中年男子,神秘而低调,从未出现在企业家们的视线里。
叶副县长最近春风得意,已经完全把凌阳和小白的敲诈抛到脑后。因为叶副县长的老领导终于被感动,在一次省里党校举办的学习会上,跟汤圆县的县委书记“不经意间”提起,叶副县长年富力强,工作能力高人一筹,是一个可以长期培养,坚决提拔的好同志。
那名老领导在省城有着不可小觑的影响力,县委书记听完老领导的一番暗示,根本没等到学习结束,立刻往县里打了一个电话,让组织部把叶副县长的履历调出来,经过一番美化后,递交到荆阳市委,名正言顺地将财政大权交到叶副县长手中,为以后的火线提拔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叶副县长将台上的“财神爷”们逐个介绍了一番,最后着重介绍了那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这位蒋哈维同志,年轻时曾游学欧美,主攻国际金融理论专业,拿下了哈佛和早稻苗学院的双重博士学位,现已加入美国国籍,在石油大亨洛克菲勒的财团内担任风险投资顾问!”
“哄”的一声,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台下坐着的,全都是一个小小农业县城里的中小企业家,企业的规模十分有限,华宇、恒运和浦东因为有幕后集团的支撑,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县成立的“庞然巨物”。即使是台上其他的国内财团,能够得到任意一家的鼎力相助,都能够让县城的经济发展更进一步,没想到县委的力度如此之大,居然搬来了将哈维这尊大神。
即使是偏僻的县城,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听说过,美国石油大亨洛克菲勒的大名。作为一个世界级的财阀大佬,蒋哈维能够担任风投顾问,其身份对于企业家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尊下凡的神帝。
荆阳市长赞许地看了叶凡一眼,显然对叶凡的工作能力十分认可,能够从国外搬来这样一尊大财神爷,如果真能得到其背后财阀的注资,不仅仅为县城的经济腾飞提供巨大的助力,对于整个荆阳市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经济飞跃,操作得当的话,注入的庞大资金不仅能够盘活死而不僵的楼市,还能在市委领导的政绩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叶凡受到市长的鼓励,更加得意非凡,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清了清嗓子道:“我们组织的这个招标会,相信大家心里也会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实质上,是对我们县城,乃至整个荆阳市的资本注入,为我们的经济添加新的活力!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企业都能有资质获得投资,毕竟树林成荫,难免会有朽烂的木头,不能因为某些别有用心的坏人,破坏掉我们整体的投资环境!”
台下大多是一些中小型的企业家,手里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十分有限,本来打算一头扎进大规模投资的洪流里,跟着浑水摸鱼,这会儿听到叶副县长的讲话,又垂头丧气起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蒋哈维突然拍了拍眼前的麦克风,轻声对叶副县长说道:“叶县长,不礼貌地打断你一下,我现在可以说几句话吗?”
叶县长先是一愣,心里涌起些许的不满,不过看在蒋哈维背后的财团面上,还是把不快压了下去,面带微笑,做出一个请说的手势。
蒋哈维伸出双手,虚虚向下压了一下,本来一片窃窃私语的台下,顿时鸦雀无声。蒋哈维的目光饱含感情,在台下扫视了一番,这才开口道:“我今天来到这里,想先给大家讲一个简短的故事!”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根本不知道蒋哈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全都竖起耳朵倾听,将哈文浑厚有力的声音传进众人的耳朵,语调中满含悲伤:“我的故乡,在我们祖国的最南端,是一个依山靠海的小村落,那里风景秀丽,美不胜收。我五岁那年,村落里发生了一次泥石流事故,山顶上的泥水和巨石摧毁了我的家,也夺去了我父亲的生命。”
“家里唯一的水牛,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肮脏的泥石淹没,我的母亲只从废墟中翻出两件衣服,和一只破碗,带着年幼的我,一路北上,靠讨饭过活。”
“一路上,我和妈妈受尽了苦难,吃垃圾桶里变质的食物,夜晚便睡在冰冷的街上。每当夜深之时,寒气袭人,母亲都会将唯一的厚衣服,盖在我的身上。就这样,我们顶着无数人的嘲讽和白眼,一路走到了北方,最终落脚在汤圆县城。”
蒋哈维说到这里,已经数度哽咽。叶副县长被蒋哈维苦难的童年生活,感动得一塌糊涂,连忙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蒋哈维擦去眼角的泪水。
蒋哈维平复了一下情绪,起身鞠躬,向领导和台下的企业家们致歉:“对不起,是我过于激动了!来到汤圆县城的时候,母亲由于过度劳顿,一病不起,强成了一个月后,永远地离开了我。我一个人在县城孤苦无依,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曾经无数次徘徊在松花江边,想要投身进滚滚江流,一死了之。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也让我遇到了人生中最值得珍惜和感恩的汤圆人民,他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他们,给了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