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背在身后的双手暗中打了个手势,示意身后的老四和老七分开跑,能跑得了最好跑不掉再说。老四和老七会意,一左一右拔腿狂奔,贝勒爷则转身朝烧烤店里冲去,想沿着刚才在店里看到的后门逃出生天。
凌阳六人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哪能让三人从容逃脱,早在老四和老七分开的时候,老战老炮兄弟就已经迈步将二人擒住,一拳砸在颈侧的大动脉上失去了知觉。豪哥别看跛了一条腿,脚下速度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嗖嗖两下窜到烧烤店门口将贝勒爷拦了下来,藏在袖子里的尖刀已经暗中逼到贝勒爷的腰眼上,表面上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一把揽住贝勒爷的肩膀,两个人在外人看来好得像亲哥俩一样。
贝勒爷心里彻底凉了,心知道这回左右是跑不了了,不再摆出一副假面孔跟凌阳虚与委蛇,咬着牙恨恨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凌阳示意同伴们把三个被擒的家伙推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朝着贝勒爷满脸坏笑:“亲,你听说过安利吗?”
贝勒爷不知道凌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什么……利?”
“安利啊,这都不知道,你怎么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的?”凌阳满脸鄙视,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一支用掉了半支的中华牙膏:“这管牙膏就是安利的牌子,可是国际大品牌呦,据说是用外星运回地球的原材料订制而成,很好用的。你也别说兄弟毫无理由就要抢你钱,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可不是我这种有身份有品位的江湖前辈做的,我只是想跟你谈笔生意,把我手里的货低价卖给你,你看怎么样?”
贝勒爷哭笑不得地看着凌阳手里的所谓“外星牙膏”,心知肚明凌阳要干什么,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凌阳的敲诈,忍痛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凌阳手里:“就剩这么多了,你全拿走吧,密码是六个八……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拿了钱以后就不要再折磨我们了……”
凌阳拿着银行卡,借着微弱的路灯仔细看了看,故作惊讶道:“哎呀,我说你小子可真够不老实的,就这么区区一张银行卡,打发要饭的呢?我知道你这张尾数零二六七的卡里只剩下不到二十万的余额,还有三张呢,自觉点拿出来算你识相,别逼我这几个兄弟动手啊,偷偷的告诉你,他们几个脾气可不像我这么好……”
早在凌阳带着小白小五盗走钻石的时候,就已经在提款机里把贝勒爷的四张银行卡查过了余额,知道加起来超过了二百万。贝勒爷也够小心,为了避开人民银行的大额存款审查,银行卡都用手下外围小弟的名字开的户头,所以凌阳才敢于放心的敲诈。贝勒爷长叹一声,知道自己身上这点钱肯定保不住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在六个凶神的押解下,找到一个签约转账的提款机,把四张卡里的余额一股脑地全部转账到豪哥提供的账户里。
凌阳在楚婉仪的逼迫下曾经苦学过金融理论知识,在虎爷开办的恒运公司主要负责出货入货的银行业务,知道每张银行卡在提款机上转账金额每天不能超过五万元,这才一直没有贸然动手,而是躲在暗处寻找机会。不过让凌阳感到惊喜的是,贝勒爷自作聪明,将身上的银行卡绑定了贵宾服务,可以无限额地转账不受制约。
凌阳大喜之下,拍着贝勒爷的肩膀,对他这种体贴入微的全程贴心式服务表示了充分的赞赏和肯定,硬逼着贝勒爷在早已准备好的一份高额化妆品购销合同上签字,事后还好心地扔下一叠零钱给三兄弟维持最低生活保障,然后带着伙伴们飘然离去,留下贝勒爷捏着一张被迫签字的不平等协议,跌坐在冰凉的雪地上,跟刚刚清醒过来的老七老四抱头痛哭,就差没找个火车道卧轨自杀。
六个人不畏严寒,千里迢迢地一路跟随贝勒爷到省城,不仅成功地从三个倒霉蛋身上敲诈到了巨额的财富,而且给号称省城扛把子的东哥添了不少堵,算是功德圆满。于是凌阳建议兄弟六个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庆祝一下。这个提议当然被豪哥和老战兄弟俩三票否决,坚决要求立即返程,以免夜长梦多,被知晓了实情盛怒之下的东哥捉住以后点了天灯。
说起贝勒爷也真够倒霉的,不小心触怒了凌阳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被敲走了如此多的钱财。要知道贝勒爷尽管身家丰厚,这些现金也损失得肉痛无比,何况那些白粉不仅仅是买来供自己享受,而是贝勒爷花掉了接近一半的积蓄,好不容易从南边搞到的。本来想着在汤原县城大赚一笔,没想到还没等出手就被逼的跑路,只好把这些烫手的干货一直带在身上,等风声过了再出手,没想到却被凌阳当成了垃圾扔得到处都是。
最让贝勒爷心痛的是那一袋钻石。那些闪闪发光的坚硬的小精灵们,是父亲很长一段时间的积蓄,一直在东港市银行里的保管箱里藏着。这次拿出来是想带到省城的大珠宝店里,换成巨额现金,然后划拨到国外银行不记名的账户里,好为父子俩以后出国做准备。足足抵得上贝勒爷父子俩三分之一的财富,突然间损失掉怎能不让贝勒爷心痛欲死。
此时接近凌晨,北方的冬天黎明总是来得特别晚,天上灰黑的云朵间扯棉絮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