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文学院院长王定国的谈话并不算愉快,甚至江夜离开的时候王定国的脸色还在绷着。
也不怪王定国如此,换做任何一个人听了江夜的要求恐怕都不会高兴。
当日在新生典礼上,王定国曾经对江夜说,他可以随时提出一个请求,今日江夜终于上门,王定国还暗赞江夜沉得住气,他以为江夜是要拜他当老师,但怎么也没有料到,江夜居然是想通过王定国来结识苏墨!
也难怪王定国生气,苏墨是什么人,怎么会把江夜放在眼里,而江夜居然浪费这样一个拜在他门下的大好机会,只是为了让王定国帮他引荐,然后见苏墨一面。
任何一个明大的学生,都会认为江夜脑子烧坏了。
江夜心中却只有苦笑,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可偏偏,在这诺大的校园里,只有苏墨一个人能救他的命,或者说有机会救他的命。
不能和苏墨接触,那江夜来这里上学就成了一个笑话。
“这是他的住址,我会再帮你打一个电话。”王定国在几番暗示无果后,冷冷说下了这句话,然后就端茶送客。
很少有人知道,王定国和苏墨实际上是同一个老师带出来的学生,他们是师兄弟。
如果不是江夜在报纸上又看到了王定国的名字,然后给千寻打了个电话求证,他也不会这样贸然上门。
或许王定国之所以生气,也是因为江夜来找他,居然是为了见他的师兄。
不管王定国态度如何,江夜拿到了苏墨的地址,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性命攸关,洒脱如江夜也不能免俗……更何况他还是个处男,还有很多很多的乐趣没有体会到,江夜也不甘心就这样嗝屁。
苏墨也住在学校里,地址并不难打听,但如果没有王定国那个电话,江夜就算知道了地址也不可能进门。
明珠大学不缺地,所以专门在学校花园的附近修建了一个高档的小区,作为教授领导们的居所。虽然是高档小区,但终归只是单元楼,江夜顺着地址来到楼下的时候还是有些怀疑,苏墨是不是真的住在这里。
这样一个大人物,怎么都该有个独栋吧?
摇了摇头,江夜也知道王定国不可能会骗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估摸着苏墨已经吃完晚饭,江夜这才拎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上楼。
来到二楼,想起了师父之前的叮嘱,江夜调整了一下呼吸和表情,这才按响了门铃。
“谁啊?”不多时,伴随着一个问话声,门被打开,出现了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
“奶奶您好,我是来拜见苏墨老师的!”江夜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说道。
“哦,你就是定国说的那个学生吧?”苏墨的老伴点点头,瞥了一眼江夜手上的礼物,笑道:“你这孩子,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进来吧。”
江夜又客气了一句,跟在苏墨老伴的身后走进了客厅。
“你先坐,要喝水自己倒,我去书房叫下他。”苏墨老伴招呼了江夜一句,然后走进了里间。
江夜这才有闲暇打量一下苏墨家的布置,竹椅木桌,朱红为基调,很是古色古香,倒和江夜师父的住处有几分相似。
在周围的墙壁上,错落有致的挂着一些书画,江夜的眼神突然定格在了一幅素描上,他只觉得这幅画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等江夜多想,伴随着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已经踱步来到了客厅。
苏墨虽然将近七十岁,但精神却很好,满面红光,身形也没有丝毫佝偻,步伐稳健,看得江夜心中一凛。
师父曾经说过,这世上无数道路,无论哪一条走到了极致都会有了不得的成果,而这苏墨浸淫国学多年,行为举止恐怕也早就暗合天道,这种鹤发童颜的样子并不奇怪。
“学生江夜,见过苏墨大家!”对方既然钻研国学,江夜也就投其所好,用一种颇为古风的方式问好。
苏墨定定的打量了一会江夜,眼中有一丝惊疑的神色掠过,很快又恢复平常,微笑说道:“不用多礼,坐下说话吧。”
江夜依言坐下,苏墨也在一旁的竹椅落座,也没有太多废话,开门见山的道:“听定国师弟说,你要见我一面,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江夜坐直了一些身体,保持着恭谨的表情说道:“学生在年幼的时候就对国学颇感兴趣,一直是听着苏老师的名字长大,一番刻苦之下终于考起明大,其实就是为了能接触到苏老师。今天又通过和王院长的一点缘分得以登门拜访,就是想请苏老师给学生一个机会,能够时常来这边和苏老师请教国学。”
苏墨没有寒暄,江夜也就没有兜圈子,含蓄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苏墨一怔,虽然江夜没有说明,但他当然能听出,江夜竟是想直接拜师。就算不说明师徒的身份,江夜经常来这里走动,在别人眼中也是师徒了。
“我问你,国学是什么?”苏墨沉默了一下,出声问道。
江夜精神一振,知道对方是在考验自己,这个问题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