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的身世有关?”
这道声音,再次回荡在宁澈的脑海之内。
如晴天霹雳一般,当宁澈听到穆妍最后所说的话语之时,身体猛然一颤,双耳发麻,那一刻,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禁锢上了沉重枷锁,让他有一种呼吸急促的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自小,宁澈便知道他并非宁氏一脉的子孙。每当宁澈向宁远天询问他的身世,宁远天总是会告诉他,宁澈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然后碰巧被宁远天外出游历所救,而后,当宁澈询问更多之时,宁远天却只会以更多的借口搪塞而过。
今日听穆妍所言,莫非自己的义父真的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身世之谜,而致使整个宁氏家族遭受灭门之灾?
想到这里,宁澈突然心生一丝害怕之意,因为他害怕看到,他的族人们真是因为他的身世之谜而枉遭杀害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可就真的是难辞其咎,要背负着那份沉重的愧疚过一辈子。
……
……
沉默的继续寻找了很久,血泊之中,宁澈的身子被那些粘稠的快要干枯的鲜血沾满全身,他如失魂落魄的孤魂野鬼一般,一遍遍的反复确认城主府中再无活口之后,神情悲恸的宁澈突然开口。
“穆妍、秋容、素霓,你们去帮我准备祭奠之物,我要为这些无辜的宁氏亡魂立碑!”
穆妍、徐秋容、还有素霓听完宁澈所言,都是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各自散开去操办宁澈交代的事情。
“宁氏族人们,我宁澈虽然身体里流着的并不是你们的宁氏血脉,可是我自小是在你们的哺育下长大,今日我宁澈在此立下誓言,不管杀害你们的凶手有多强大,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我宁澈都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拿他的头颅,来到你们坟前,为你们报仇雪恨!”
一声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的怒吼之声震荡着在虚空之中。
双眼中噙着眼泪,宁澈咬牙切齿的说道。
说话的同时,只见他以指力激发剑气,便是在一块块石碑上篆刻着每一个宁氏族人的碑文。
每一块宁氏族人的墓碑,他都要亲自篆刻。
这是宁澈能够为他们做出的最后一件事。
望着原本蒸蒸日上的一座城堡,顷刻间,就化作了虚无,此刻,城主府剩下的只有那些被鲜血染红的残垣断壁,一片萧索与哀默。宁澈开始为那些宁氏族人们挖掘坟墓,他们生在宁家,死在宁家,永远镇守着宁氏一族的魂!
宁澈用力的撅刨着地上的尘土,双掌曲拢,紧握的拳头,连连颤动,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坟墓大坑,便是在宁澈恐怖的拳芒之上轰击而出,宁氏族人,一千八百九十六具尸体,宁澈不知疲倦的挖掘着一个又一个的坟墓,挥洒的汗水自他身体里如雨水般抖落而下。
手里怀抱着那一具具被鲜血与伤痕布满的宁氏族人,那一双双泛白的眼神如死鱼眼珠一般永恒的失去了生命气息所赋予的光彩,他们死了,但是眼睛却还鼓鼓的睁着,似乎,死不瞑目!
宁澈亲手将那一具具宁氏族人的尸体放进去,然后掩合上他们那一双双不甘的眼神,将一抔抔黄土永远的掩盖在那些死去宁氏族人的身体之上。
此刻,无数篆刻着宁氏族姓的墓碑,填满了原来那座人流密集的城堡。
远远望去,它们鳞次节比的贯穿在东蜀郡上,仿佛一片坟墓之地,无数宁氏的亡魂,永远栖身在这片血光之下的黄泉里。
一千八百九十六个宁氏族人,宁澈永远都铭记着这个不可磨灭的数字,望着眼前这一笔罄竹难书的血罪,宁澈内心除了仇恨、愤怒,还有满腔的杀气。
宁澈眸光死死盯着那坟墓上一个个宁氏族人的名字,眸中充斥着可怕的冷漠和杀意。
“血袍人,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纵使千山万水,百年枯骨,我都一定要杀了你,来祭奠这一千八百九十六个宁氏亡灵!”
宁澈的心在滴血,这笔仇,他一定要报!
身后的徐秋容、穆妍、素霓亦是神情哀默,宁氏一族,一两千族人,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竟是就这样被那杀人凶手活生生的掠夺掉了?!
哐!
忽然,天空之上,竟是风云变色,狂风大作,不一会,伴随着一阵阵恐怖的雷鸣喧嚣而起,一场雷霆大雨死命的冲刷向大地。
跪倒在坟茔之前,雨中的宁澈,饱受暴雨洗礼,七天七夜,任凭日夜交替,斗转星移,宁澈都一言不发,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吃过一口东西,没有喝过一口水,他就那样如一尊石雕一般的跪立在原地,饿了,以星辰魂力为食,渴了,以天地甘露为饮,他就那样跪立着,神情冷漠,如横世君王一般,一动也不动。
徐秋容和穆妍为他在坟墓之前送过很多次事物,可是宁澈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
素霓见着宁澈那一副神情哀默的神色,只是静静的陪伴在他身旁。
直到第八日清晨,在徐秋容和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