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寨在距离我们四百多公里外的F县,必须先走四个小时的高速才拐入县城公路,然后走了一个半个小时的乡镇公路才慢慢进入洼寨的小路;陪同我们的还有新来的方明子。一路上,我也向他请教过有关于这原始森林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作祟,他都保持沉默;感觉道士的身份加上刑警的使命,有种高冷吊炸天的感觉。
小路比较崎岖,我们也早有预见性的选择开了两辆猎豹进来,否则会因为路况而要吃苦头了。城市生活了那么久,第一眼看到这山山水水的时候,陈雅然兴奋的像个小孩,时不时的指着飞鸟喊叫一阵。
两边都是丘陵,高的两百米、低的几十米,错落有致的将小路夹成一条狭长的隧道,蜿蜒足足有三十多里路;我不能想象,如果这是在古代,里面掩藏的肯定也是一个如同桃花源一般的人间仙境。
车走的很慢,几乎将近花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进入一片开阔的地带;而所谓的开阔也不过是附近丘陵的树木少了,换成一层一层的梯田;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两里外山坳上的村落。
在进入空旷地带的时候,路边有一个木头修建的凉亭,顶上盖的是山区里那种高高长长的芦苇草用来遮阳和避雨;而我们前面的道路上这时候停着一辆皮卡车,完全将这三米宽的道路给堵了。
我清楚的看到凉亭里面还坐着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的一身迷彩服坐在边上;凉亭里面还有一个老者,估摸着七十以上的年纪了,他此刻在给两位泡茶。或许是听到我摁喇叭,直起腰朝我们笑了一笑,然后招手示意我们过去;而那两人只是斜视我们一眼,根本没起身让车的意思。
“下去吧,搞不好是村里的人,他们故意这样堵着,不让人进去……”方明子说了一声,已经率先下车朝凉亭走去。
在后面车上的郝国荣以及耿易与方飚已经下车跟了过去,我和陈雅然也开门走了下去,不过立马就听到她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如同雷击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前面的四人都停下脚步回头迷惑的看着我和陈雅然;我不禁问了句:“怎么了?”
“踩……”陈雅然一脸的窘态,说道:“踩到牛屎了……”
“去。”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转身跟着方明子走去,说道:“找个水洼自己洗洗去……牛屎而已,别大惊小怪,在农村很正常的。”回头撇一眼,陈雅然已经走到路边的水沟洗脚去了。
凉亭不大,中间摆了一张有点发黑的老木桌,上面摆了一个茶壶和十几个小饭碗,四周则是木质的作揖环绕形成凉亭的栏杆。
看到我们过来,白发老者立马给几个碗里倒了茶,满脸的微笑喊道:“外面来的客人哟,一路辛苦了,来品尝一下我们洼寨的粗茶吧!”
原来是做生意的!我心里嘀咕了一声;不过这茶馆也太简陋了,不过这人倒是挺热情的。我们几个走了进去,一路车上有水,基本都不渴,不过也礼貌性的将老者的茶端起来给喝了。
“好茶!好茶!”谁料方明子慢慢品了一口,连声赞叹:“这韵味儿,远胜当今世上的各种名茶;这一小口下去,感觉吞了整个纯净无污染的自然之气啊!”
“呵呵!”老者淡然一笑:“原来也有同癖好之人啊……”
“老人家,你这茶出于何处啊?”方明子似乎对这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什么破茶,跟喝马尿差不多……”旁边那两个穿迷彩服的人则不屑的说了声,拿在手中的碗一扬,将茶水尽数倒在了旁边。
“呵呵。”老者没有理会方明子的话,看着那两人说道:“喝茶就如同饮酒,主要看心情,两位走的那么急,进入洼寨只怕是为心思所累,自然也就品尝不出这茶中滋味了。”
“废话!”其中一根个子大概在一米八左右的汉子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扔在了桌上,说道:“我的舌头怎么样还不知道啊,要你啰嗦……茶水钱给你……”说完对同伴一甩头喊道:“胡阳,我们走,得在天黑之前找到住宿的地方……”那人应了一声,与同伴大踏步出去,差点撞到了后面走来的陈雅然身上,然后上了皮卡开车而去。
老者只是眼看着他们离开,对于在桌上那一百块钱却连正眼都没看一下;我就觉的有点奇怪,这山区一百块或许相对这老者来说可能要顶三五天的收入了,他怎么就那么不在意。
对于这茶,我喝了也不过如此,平平谈谈就真像我们常说的粗茶,甚至还有一股涩味,完全不能和我送方明子的茶相比;不过,这涩味中我又隐隐感觉出一股原始纯朴的气息,这也是我那些茶所不具备的。
“老人家,你这茶产于何处啊?”方明子继续问道。
“呵呵……”老者轻笑了一声,似乎解嘲自己对方明子的无视,走到桌子边坐好说的:“这茶……出于秘林深处,辰时而采,午时晾晒,不入锅炒制,不沾人间戾气;天地赋予它何种滋味,我们也品出什么滋味……这位小弟,你能喝出自然之气,说明你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啊……”
一番话,说的我们六人都是一愣一愣的,感觉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