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雅然相视一笑:这方飚就是杆枪,冲锋陷阵可以,但是要他伏案纠结文字,他宁愿去干苦力也不做;剩下的事只有我和陈雅然来处理了。
口述的档案上几乎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单纯的三个青年你情我愿的玩刺激,各取所需,顶多算品德问题,罚款完事;但是最后却出的这个站街女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居然咬了当事人的那玩意导致死亡,事情就变的有点严重。
虽然与这个李浩还没面对面的交流问询过,但是从这个记录的字里行间可以清晰的看出他对这个站街女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即便是在知道自己朋友死在她手里之后,谈话的口气中依旧好像充满了一种迷恋。
这些富二代什么美女没见过,要的主要是求刺激;譬如这次的“野战”也算一种癖好;能让李浩面对生死恐惧和警察盘问时依然能保持对这个站街女的态度来看,这个站街女也绝对的不是普通姿色能比拟的。
手头上还有金小苒的口述档案,事情与李浩描述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对那名站街女的描述,他并不像李浩说的那样对她没有动心,说什么都是站街女没品格的话,相反对她也是一种高度的赞誉,说的美轮美奂,就差没去强奸了,但是主题情节不变,和李浩所述一模一样。
看到这样的描述,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胡天鸣出了意外,这三个朋友很有可能就为这个女孩反目成仇。
商讨和思考了半个小时,我们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不一会郝国荣和耿易两个回来,说医院那边还有医疗报告以及现场的法医验尸,要我们一起过去看一下,顺便再次检查尸体的各种状况。我和陈雅然放下手中的资料一起过去。
尸体已经被移到了停尸间,死者的家属围着嚎啕大哭;其中有个看着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站在边上默默流泪,一只拳头击打在墙壁上已经鲜血直流。随行来的市局兄弟告诉我们那就是胡天鸣的父亲胡钱云,也是市里的实力派企业家,家境虽然不足李家,但是也不相差多少。
方飚和市局的兄弟劝离了死者家属,然后带着陈雅然去沟通他们,做进一步有关于死者生前调查;而我和耿易以及郝国荣以及尸检法医老杨留在了里面。
停尸房其实是个很干净的地方,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裹尸布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显的很素洁。我有时候也就这样认为,一个人出生的时候就带着母亲的血污和前生的悲哀哭哭啼啼地来到这个世界,死了就应该待在这地方,没有俗世的任何色彩和吵闹,像个已经度化的苦行僧,安安静静地等待火化,即使是亲人的哭泣与呼唤,也是多余的——既然上天已经决定他的生命完结,其他人又何必无用地做着挽留的姿态,不如一个放任让他的灵魂归还那神圣的下一站。
我们才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才看清死者模样很年轻,估计刚刚成年,连脸上的稚气都还没脱干净;染的有点火红的头发说明他也是个很爱追逐时髦的酷儿。我只是想不通这样的少年怎么会跟“************”联系到一起。
面色很干枯,肌肉和皮肤已经萎缩,就像死前已经失眠几个月,而不是几个小时;极重的黑眼圈包围着塌陷很深的眼球,发干的嘴唇微张,露出雪白的牙齿;有点恐怖。按说这模样在死前一定是极为痛苦的,可现在的死者的面容居然露出一丝带着快感的笑容,好像在死前还享受着某种刺激的感官快乐。
当然,对于死者死之前医院究竟做了什么我们还不敢乱做猜测。目前已经有同事去做家属做笔录了,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先简单地检查死者的死因。
老杨是市局王书记特意安排给我们的验尸官,做这行已经有二十多年的经验。这时的他已经褪去了死者的衣物,他的身体很白,甚至和床单差不多一样的颜色。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或者是伤口,唯一有点惊心的就是他下面的**没了,伤口新鲜,看模样应该是致命的主要原因。联想李浩的口供,我心里就有点发麻:幸好自己是警察是老实人,不干这些,不然哪天也碰到这么个变态站街女,结果就那啥了……
我不禁想着对方那玩意在被咬断时该是怎样的巨疼;同时那站街女对他为什么突然产生那么大的仇恨,出口要命啊!
老杨看的很仔细,甚至头发和耳朵里面都详细查看了一遍,说道:“除了生殖器,死者没见其他伤口或者外伤痕迹,那地方应该是造成他死亡的主要原因。”说完,又低下头仔细查看死者的那地方,鼻子几乎都要碰到了。
作为男人,我不知道这么近距离地看一个同性的那地方究竟会产生怎么的一种变异心态,换做是我都宁愿去死也不干,但却猜不透老杨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看他的面色应该很平静,似乎已经习惯,或许在他的眼中,人的身体任何一部分都是碳水化合物,没什么不同。作怪的只是我的内心。
“那伤口……”耿易迟疑了片刻,说道:“应该不至于丧命啊……”他在想着什么,眼神呆呆地看着死者的面部。
“嗯。”我附和地点了下头。古时候太监多了去,切那玩意能致命,也就不会有太监这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