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在无穷尽的空旷之中,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的概念所存在着。
不存在前后左右,凌言感觉不到方向的区别,没有重力,他也分不清上下的概念。
只是感觉,自己在……坠落?
没错,在这个看似一无所有,但又像是包容了无限存在的世界之中,凌言宛如坠入深渊一般的,进行着无法停止的坠落。
就像是置身于一个庞大的空洞中,种种瑰丽的色彩从最深处浮现,又很快席卷而来,最后升上天空。
湛蓝,赤红、纯白、漆黑……
不断的变动着,最后融汇成一种莫名的色彩,令凌言的瞳孔开始扩散,迷失在那急速变换的色彩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一次的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从坠落之中停顿。
或者说,他已经坠落到最深处,前方已经再也无路可走。
站立在虚空之中,他环视着四周,耳边却听到宛如铁锁破碎,囚笼破裂的清脆声音。
一瞬间,剧烈的痛苦从灵魂之中泛起,令他喘息着按住头颅,在这个空洞的世界中发出痛苦的咆哮。
直至良久之后,直到那种仿佛将自己切裂的痛苦停止之后,他才喘息着抬起头,然后感觉脑袋被两团柔软所触碰着,就好像被洗面奶了一样。
“很久没有亲自这么抱你了喔,凌言。”将他按在胸间的女孩像是眷恋一般的低语着,露出微笑:“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好吗?”想要将脸从她胸前温暖且柔软的地方里逃出去,结果却发现她那异常的可怕力道死死的将他按住,完全无法逃脱啊……
虽然很想吐槽她的这股力量出自哪里,不过现在也不是吐槽这种问题的时候啊?
“这里啊……是理想乡喔。”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解释着。露出招牌一般的看不出意味的微笑:“曾经啊……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理想乡啊。”
两个人的……理想乡……
凌言有些疑惑的不断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最后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低声说道:“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么?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多了。他微微的抬起头,疑惑的问道:“抑止力?”
“不,是比那更复杂的东西。”她笑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他红色的刺猬头:“我被发现了要暂时跑路一段时间啊,而且还要去找咱们的宝宝喔……总而言之就是超级复杂啊。”
“那么。回答我最后的问题吧。”他突然有些严肃与警惕的问道:“凯洛尔,你到底是什么人?”
“果然还是这个问题吗?”她微微一笑,说出有些空恐怖的台词,“凯洛尔的‘起源’,来自于‘宇宙第一因’的法则之下,传承了‘永劫轮回’的理,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绝对不承认那样的结局,掀翻一切规则进行重来,不管重复多少次都要达到所欲想的结果。”
她带着有些渗人的诡异的笑容。轻轻的画出一串烟雾,看着那个循环的烟雾世界笑了起来:“这就是凯洛尔这个女人最危险的地方啊,一旦这种能力被运用在令整个世界都为之动荡毁灭的地方,就会变成恐怖的灾难。
如果她所要的注定是不为整个无限世界所容的东西,那么‘永劫轮回’就会变成无解的循环,将整个无限都沦入永无终止的循环之中,直到有一天她和这个世界一起崩溃。”
无声中,想象到无限世界、无限的次元与己身一同崩溃的毁灭之景。像是在倾诉着其他人事情的女孩露出讥讽而苦涩的笑容:“所以啊,你懂了么?无限世界绝对不会容许像是我这样的人再次出现在世界上的。”
没有怨恨。没有不解,甚至连一丝反感之类的情绪都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她没有丝毫变动,仅仅只是一句一句的解释着,摩擦着凌言的头发。
“那你……为什么……”
“因为想要救回你和我们的宝宝喔。”打断他的问题,她理所当然的说道:“无限的死活与我无关。世界的破灭更是不值得一提,我仅仅只是想要把我的幸福给拿回来罢了。”
“凯洛尔,渴望幸福却也给予他人幸福,最终堕入地狱成为不甘的恶魔……”她捧起凌言的脸颊,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涂抹的跟血液一般的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
良久。唇分……她仿佛吞噬了精气的女妖一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算是离别的福利好了,毕竟我接下来真的得离开一段时间了喔。”
“……真的要去吗?”
“诶,不去的话可不行啊,不能让你就那样死掉,我不能让那孩子等太久喔……”她如此的说着,将一个圆环套在了凌言的中指上,那是以起源之石所凝聚的誓约戒指,既代表着婚约的誓言,也代表着无法逃避的诅咒。
“我曾经说过的吧,我会亲手将罪恶而污秽的冠冕戴于你的头顶,让整个无限都歌颂你为新的王者。”像是在解释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